他們反而很容易成為羌人的領導,那麼喬琰若是真想促成羌人的歸併,就不能對他們太過依賴。
喬琰道:「這便是我選擇那些學子士人為助力的緣由。我信得過盧公和荀公的人品,自然也信得過他們的弟子。」
這種信不信任的問題只能說是相對而言的。
在并州境內拿不出足夠人手的情況下,選擇了一個相對上來說的最優解罷了。
這些學子還不是涼州的本地人士,更讓喬琰多了個用他們的理由。
但喬琰沒必要將這種考量說出來,只是話鋒一轉,說道:「當然,我也不是白讓他們做工的。」
北地羌語再怎麼沒有音調,卻有著相當豐富的……按現在的話說應該叫做「複輔音韻尾」的東西,語法表現形式相對複雜。
她憑什麼讓這些人拿出埋頭苦讀的架勢,來將羌語學會,又反過來忍著羌人的多未開化,將漢語傳授給羌人呢?
光靠著說此舉有利於維持涼州地界上的太平,也順了他們要顧及盧植、荀爽性命的考慮,大概是不夠的。
讓他們在事成之後在涼州為官就更算了。
對武將來說,涼州官員的位置都很高危,歷年來已成定論,若非如此,傅燮擔任漢陽太守的位置,也不會是在得罪了宦官之後的「貶官」操作。
更遑論是他們這些文人。
起碼如今的涼州,和中原相比,還得算是個滿目瘡痍的狀態。
要讓他們拿出進學時候的動力辦事,總得拿出個合適的誘餌吊在前頭,驢子才能跑得更快。
她道:「劉幽州應當知道,早前洛陽之變,我與荀公定下了裡應外合的策略,荀公彼時執掌京師蘭台,庇護了不少典籍,在令荀軍師協我作戰之餘,也將一部分藏書送與了我。」
「大儒蔡伯喈身在并州,早年間的藏書也多在我處,甚至他與其女蔡昭姬均擅記能背,又默出了不少典籍。這些藏書都以樂平侯紙記載,貯存於樂平書院內。」
「令這些士子平白勞累我也過意不去,我已讓人從并州送來了一部分書籍,置辦於武威郡府衙之中,隨書而來的還有一批樂平侯紙,可供給抄錄之用,若他們能完成當日的傳授之事,便可自來府衙抄錄書籍就學,您看如何?」
在喬琰說到這裡的時候,劉虞的臉上閃過了一瞬訝然。
他看得出來,喬琰可不是在跟他說笑。
可這個條件——
別說這些與他一併前來的學子會覺得優渥,在中原的其他士人,只怕也會為此所吸引紛至沓來!
也莫要說是他們了,就連劉虞都有一瞬間覺得,讓他來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是他還心心念念著幽州的情況,自知自己不會在此地久留罷了。
劉虞如實評價道:「此為大善之舉。」
這一舉措一出,涼州實在匱乏吸引力的狀況,無疑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等到那些羌人中有更多學會了漢話又會出現什麼局面呢?劉虞也不敢做出一個肯定的判斷。
總歸在喬琰並未做出什麼逾制之事的情況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穩固大漢的邊陲,以保涼州不會因為中央之亂而獨立出去。
這樣說來,劉虞便對她做不出任何的指摘。
也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只要學會羌語再反過來教導羌人漢話,便能獲得書籍閱覽和抄錄的機會」這一消息剛剛傳出,那些前來涼州的學子便當即湧來了郡府所在。
誰看了都得說一聲積極。
事實上他們這些人里,並不是個個都因教導之恩而來的涼州。
大漢的舉孝廉制度,讓大多數沒有門路從仕升遷的人,會選擇養望求名。
那麼為恩師之命而攔一霸道之軍出征,算不算是一樁美談呢?
必然是算的。這是為師恩而捨命。
但人有利益權衡,此事無可厚非,就連喬琰自己也是在剛意識到自己穿來的是漢末之時,先選擇通過黃巾之亂來謀劃出一番能令她往後受益的名聲。
所以她並不會譴責於這些人的選擇,而是果斷地給他們安排下去了差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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