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在袁紹那裡拉的仇恨可不要太高,誰讓那張欠條就是他前往袁紹的軍營讓對方給簽下的。
如今這欠條的真相揭開,袁紹恐怕做夢都會想到這個在當時簽訂下來此物的場面,也絕對忘不掉郭嘉的臉。
如果說喬琰在他這裡的仇恨排行第一,郭嘉怎麼也能排個第二。
「這不就結了?」陸苑回道:「既已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何不相信楊主簿會交出一份讓君侯滿意的答卷。」
這話說得也對,畢竟諸葛亮都還只有十一二歲,更別說是他那個還沒影的侄子諸葛恪。
放眼天下,能拿出「發藻岐嶷,辯論應機,莫與為對」結果的,也不過就是那幾人,喬琰也不可能親自往鄴城走一趟,還不如對楊修多抱有一點信心。
在并州的競爭環境中,以楊修這種不服輸的性格,又怎麼會甘願看到——
其他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發光發熱,他卻因為在弘農耽誤的四年而落於人後。
不過冀州魏郡的民眾,在如今作為國都的鄴城,先看到的不是楊修的表現,而是長公主劉華那數量不多,卻極具震撼效果的車駕。
袁紹麾下的部將張郃尊奉袁紹的指令鎮守魏郡,看護這片京畿之地的安定。
他今日剛巡防到鄴城西面,正在校閱守城的兵卒,就看到一向少有人來的西面官道上,一輛四匹駿馬所拉的車駕,並後方的數輛載貨車輛以及騎兵衛隊疾馳而來。
距離城門尚且有些距離,張郃憑藉著參軍數年間鍛鍊出的眼力,便已清楚地看到,那最為醒目的車駕前,四匹拉車的寶馬縱是放在冀州最高水準的戰馬面前都是一等一的存在,絕非中原地區所能見到。
當行到近處後,張郃當即判斷出,這正是在古畫中出現過的大宛名駒,還是血統最為純正的那種,不是與中原馬匹雜交出的品種!
這樣的馬匹極不多見!
自中原與西域之間的絲綢之路通行從官方層面上截斷後,此等名馬已無有大量流入中原的情況。
而這樣的大宛寶馬在這隊伍中甚至不止四匹。
同行的騎兵隊伍中,那位策馬而行的少年文士也同樣騎著這樣的寶馬。
此人比後方的車隊先一步抵達了鄴城的城門邊上,翻身下馬朝著張郃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如此排場,讓張郃不難猜出對方的身份。
也便是在今日,戍守於磁山縣的冀州士卒,以快馬加鞭的速度朝著鄴城方向送出了一份信報,信報中稱,陽安長公主過滏口陘從并州進入冀州地界,意圖前來鄴都見見親人。
這不是一場尋常的拜訪。
無論并州牧和鄴都天子以及袁紹這位青州牧之間到底是敵是友,陽安長公主的地位都不會發生任何的變化。
作為漢桓帝的長女,她的政治意義不小。
只因公主的體面,乃是漢室尊榮的體現。
所以誰也不可能阻攔她的到訪。
袁紹雖直覺陽安長公主來訪中,給他添堵的可能性更高,而不是什麼要來與伏完再續前緣,他也只能捏著鼻子下達了指令,讓沿途官員對長公主不得稍有懈怠。
除了讓張郃這位戍守魏郡的將領折返鄴城之外,他又讓人將鄴城之內用於接待的別館給整頓了一番。
此刻這位長公主果然到了!
也比張郃所想像的到得更快。
果然他在下一刻就聽到那從另一匹駿馬上下來的少年對他說道:「并州主簿弘農楊修,護送陽安長公主來鄴,可否勞煩將軍領路。」
張郃眼皮一跳。
弘農楊修,那是楊彪的兒子!
這是一位未曾想到的同來客人。
在董卓之亂中,楊彪一度被董卓免職,只給出了個光祿大夫的名號而已。
但隨著鄴城朝廷的建立,因楊彪的夫人出自汝南袁氏,加之朝廷也需要表示對弘農楊氏的拉攏,故而給他光復了太尉的位置。
鄴城中也有個誰都知道的消息,別看楊彪處在這麼一個高位上,他卻有個格外叛逆的兒子,因早前與他之間的打賭取勝,投向了并州的方向,跟他站在了對立面。
世家這等多方買股的情況並不少見,其實也難保楊彪就是支持他兒子這個舉動的,但在明面上,楊彪說的當然是什麼「犬子叛逆」之類的話。
張郃聽過不少有關於楊修的傳言,卻還是第一次親自見到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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