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抱著書籍回返到弘文館門前的時候,就見已有人將門前的兩側清理出了掛上門聯的區域,想來等到喬琰寫的那十二個字拿出裝裱妥當,就該被掛在此地了。
想到喬琰寫的「談笑鴻儒鳴鳳,往來俊采游龍」這十二個字,田豐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明公啊……同樣是有一個天子在手中,為何這長安城中的景況和鄴城相比是這樣的不同!
但他這口氣還未嘆完,就被陳紀給找去了。
以田豐看來,這老先生哪裡是喬琰口中因為年歲最大所以最需要助手的樣子。
聽聞喬琰讓田豐跟著他就學,陳紀當即說道:「這是好事啊,你看這些近日久駐弘文館中的,有好一部分還不如今日那兩個孩子。等我將你教出來,你去來上個……」
近來因得了喬琰的許諾,會讓人將他的《陳子》大作多抄錄幾份在楮皮紙上,陳紀都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儼然好一派走路帶風的狀態。
這會兒他雖有些想不通,為何喬琰要給他找個年紀已過四十的弟子,還是在掃了一眼弘文館中留下的「歪瓜裂棗」後,放出了一句豪言壯語。
「來上個舌戰群儒!」
田豐決定,從今天開始跟著長安城中的這些官員一起鍛鍊身體,以便能尋找到跑路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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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身在別人地盤上的文士,李儒就要比田豐舒坦太多了。
他在益州境內先是給喬亭教導了一番如何通過零碎的信息完成局勢的拼湊,而後則教導起了如何將消息不動聲色地透露給需要獲知此事的人。
事已完畢,他便晨起在庭院之中打起了五禽戲。
齊周起來的時候正看到李儒收功回來,好一派處身此地泰然自若的樣子。
都相處這麼多天了,齊周也算是對李儒這做派適應了,只是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是不免提醒了一句:「明日就是宣旨的時候了,稍微正經一點,別讓益州人看了笑話。」
李儒慢慢悠悠地回道:「你大可以放心,我這個人給自己取了帶個明字的表字,就是要提醒自己,該清明的時候還是不能犯糊塗的,你說是不是?」
何況怎麼會是他被人看笑話?
要被看笑話的當然另有其人。
那被李儒指導著喬亭判斷出的可用之人,也就是益州士代表的趙韙,在昨日從驛館的自己人那裡得到了個意外的消息——
劉焉能得到大將軍的敕封並不只是長安朝廷單向對他的示好,而是雙向的選擇。
他預備將自己的幼子送往長安作為人質,意圖達成與長安朝廷之間的聯合。
長安這邊接下了他的好意,這才做出了投桃報李之舉。
之所以可以讓他只送個小兒子,實是因為,對比袁紹和公孫瓚,劉焉的表現已算是極好的了。
至多也就是那張魯給涼州惹出了點麻煩罷了。
總歸劉焉此人一沒有僭越之心,二沒有支持鄴城朝廷,三還是大漢宗親。
看在兩地之間未來還得維持不少往來交易的份上,不必用那等嚴苛的限制。
趙韙收到這消息卻當即變了臉色。
將小兒子送去長安為質?
這對劉焉來說或許是個不太難辦到的要求,對趙韙來說卻絕不是!
在這幾年間,劉焉表現出對東州士的偏袒已越來越分明。
可他們益州人為他安穩坐在成都所花費的心思,難道就很少嗎?
若不是董扶告知於劉焉益州之地大有可圖,劉焉此時怕是已經成為交州牧了。
又若不是他們這些益州士的扶持,在他聚攏起手中的東州兵之前,便早已被益州南蠻、叛軍與豪強吞吃個乾淨。
這世上沒有這麼卸磨殺驢的事情!
要不是劉焉身中的箭瘡,在趙韙所買通的醫者告知之下,大概有上個兩三年便會惡化,他又恰好有一個和益州士相處融洽的兒子,趙韙早就想給劉焉一個警告了。
但現在……現在他居然想將劉璋給送去長安?
在得知前來益州宣旨的使者還專門拜訪過劉焉的幾個兒子後,又得知李儒這幾日間頻頻出入了蜀繡店鋪和酒館,問詢蜀中的米糧畝產,很像是一派要做買賣的樣子,趙韙對這個消息越發深信不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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