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君侯還是讓我有些意外。」郭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喬琰偏過頭來看向了他,「意外什麼?」
郭嘉道:「當然是意外於君侯的取捨之道。」
喬琰的目光在這回身之間也掃到了長安城的景象,也能看見遠處那一條長安新路的一抹顏色,眼見此景她心中多了幾分沉靜從容。
「對我們來說,農耕之法的標準化培養,是給三地民眾往來打基礎,也是讓新來到此地的人有一條切實可行的融入之法,早前積攢下來的種種條件則是在為此舉得以推行提供條件,袁紹的情況不同。」
「新的方法對他來說會不會水土不服,他需要先辨別一番。民眾沒有切實可靠的產量證據也並不會接受這樣一出貿然的改變,除非他先用自己的田產實驗一年。但起碼,他已經錯過今年了。」
喬琰說道:「這看似是舍,又為何不是打亂了對方計劃的得呢?」
有一句話叫做「學我者生,像我者死」,但對袁紹來說,很有可能是「學我者也死」。
「多年來的差距已經造成,除非渭水決口,關中不存,否則袁紹要想通過知道這些看似有用的東西,來追趕上這其中的溝壑,還不如早點在青州研究一下造船之術。」
郭嘉沒忍住笑了出來。
君侯這話說得可真有夠損的。
在青州研究造船之術,不就是在說——讓袁紹考慮一下出海遁逃這個選擇嗎?
但或許郭嘉所笑的並不只是因為這齣調侃,還因為從喬琰話中透露出的自信底氣。
她還正在風華正茂之時,也自有一派能讓麾下人事日新月異的氣魄,所以在這時局變遷中,她已不再懼怕有人會學走什麼東西。
因為她還在往前,直到領先在所有人前面,讓人沒有這個學習她種種舉措的可能。
也正是在袁熙回返鄴城的這一日,在長安投稿評選結果公開於此地的同時,長安繪畫院的建造計劃與招募人手之事也公布了出來。
繪畫?
長安的民眾剛經歷了一番十歲孩童駁斥種種質疑,並當場畫出了長安街頭一隅景象以表自證之事,就看到了這樣的新消息。
在現如今的條件下,大多數人的童年是沒有什麼玩具的,所以不少人都曾經折了樹枝在沙地泥地上塗塗抹抹,以打發時間。
就像早期的甲骨文比起文字更像是畫畫一樣,這是一種很容易傳遞出他們情緒的方式。
但這也在他們的認知之中要比識文斷字低了一個層次。
所以當這樣的消息傳出的時候,這些人都不由有些疑惑,為何要以一個正式部門的方式來組成繪畫院。
他們循著這條通告看下去,而後,就算是不識字的人也看明白了這個繪畫院的意義。
這張通告上畫著四張圖。
第一張是今年的渭水新開水渠標註,意在告知民眾,可以在水渠所能澆灌到的範圍內開拓荒地。
第二張是氾勝之書上的區田法示意,意在以最簡明扼要的方式讓人看清種田的標準操作。
第三張是一幅被蛇咬傷之後的救急示意。
第四張則是一副圖與字的對應,意在解釋此圖在識字上的妙用。
這繪畫院的存在絕不是什麼士人的消遣,恰恰相反,這是為了更多不識字的人拿出的東西!
所以當他們被告知,此地唯獨需要的是繪畫天賦而不要求識字後,長安街頭的話題頓時再一次被引爆。
這對想要改換門庭,改變原本只能從事耕作之事的人來說,好像是另外的一條路。
「繪畫院的院長是趙歧,你們認得此人嗎?」人群中有人問道。
趙歧的年齡太大,放在有些事情上可能不是好事,但在這裡絕對可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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