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他要是能夠揭穿笮融當日所製造的神佛現世情景的真相,也能將陶謙的死因扣在笮融的身上,並在揚州的協助下從後方發起對笮融的致命一擊,起碼淮河以南的廣陵郡就有了這個重新回到他治下的機會。
周瑜想著自己拿到手的那盞飛燈不由慶幸,當日他當機立斷從高郵城中追出,實在是他做出的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這是張懿能夠上位的內部條件之一。
而在徐州之外同樣有有利的條件。
周瑜先是朝著張懿說道:「為何不可呢?倘若我是張太守的話,我必定不願眼看著笮融借著陶恭祖之死而發兵北上,要將整個徐州都變成他的傳教之地,屆時,民生多艱必是常態,張太守自己也要難保了。」
這還真不是他在危言聳聽,以笮融在高郵傳教時候表現出的狀態,他可一點都不像是知道何為手下留情的人。
見張懿對此露出了幾分深思之色,周瑜繼續說道:「何況,張太守若願和揚州達成合作,守望相助,揚州願意上書長安朝廷,為張太守表奏。」
一聽是向長安朝廷表奏,張懿的臉色頓時有點發青。
可不等他開口,周瑜已接了下去,「張太守莫要覺得,您與大司馬有昔年舊怨會影響到此事。徐州之爭,也是長安朝廷和鄴城朝廷之間爭奪一州之地的歸屬權,以大司馬的眼力見地,絕不會在此事上沉湎於舊事。恰恰相反,她必定會對您做出支持,以示其胸襟開闊。」
原本的徐州牧是鄴城朝廷敕封的,若是新的徐州牧是由長安朝廷冊立的,又確實能夠在徐州站定腳跟,喬琰難道會放棄這個名分嗎?
周瑜覺得,不會!
這對喬琰來說,是一筆實在划算的買賣。
而張懿呢?他明知道周瑜所說的這種「守望相助」,必定是利用他的成分居多,還是忍不住為這種職位光復,甚至升遷的前景而聽得心中一動。
即便這趟升遷若真能做成,也意味著他會面對遠比現在危險的處境,張懿心中紛雜的思緒也只變成了一句話,「我現在需要怎麼做?」
他不可能毫無行動,就能直接從長安朝廷那裡得到一個委任。
在此之前他是需要給出一些實績的。
周瑜聞言一笑。
張懿這話,便是他做出抉擇了。
他回道:「召集部從的事情都可以先不急,請張太守先去拜訪一個人吧。」
一個似乎並不打算和笮融合作,也沒站在陳登魯肅等人那邊的徐州人。
東海麋氏的麋竺。
很巧的是,他就在此地。
250. 250(一更) 鹽瀆海陵
拜訪麋竺這個選擇,從周瑜的口中提出來,讓張懿既覺得意外,又覺得尚在情理之中。
他會對周瑜那條奪徐州牧之位的建議表現出意動,並不只是因為,這是一個對他來說有利可圖的決定,還是因為,這是一項對揚州來說有足夠的利益為之冒險的事情。
將戰線北推到淮河一線,正是守江必守淮的布防準則。
——當然,此時還沒有這種說法。
現下徐州身為要害,乃是因為在孝明皇帝時期,王景負責修黃河,限制了黃河南侵後,又於汴水修建堤壩,讓汴水與泗水在徐州的地界上安然交匯,形成了其「北國鎖鑰」「南國重鎮」的重要地位。
簡單的說,倘若孫策他們能協助張懿在徐州位處淮河以南的位置站穩腳跟,這對揚州方向的軍隊北上進攻中原,有著無與倫比的價值。
既然揚州不是如此大發善心,讓他一個賦閒在家的老臣可以得到再次上崗的機會,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那這個合作就顯得真實且可靠得多了。
讓他去找麋竺談談,同樣是這個邏輯。
麋竺作為徐州首屈一指的巨富,和天下各方都有著貿易往來,尤其是和長安朝廷之間有著相當友好的關係,又是徐州本地的地頭蛇,收容著一批各有其才的門客。
若是能讓他站在張懿的這一邊,對於張懿在此地發展大有裨益。
此外,這同樣是對揚州來說的有利之事。
孫策在揚州的根基還是太淺了,他要行兵力擴張之事還需要看揚州世家的臉色,尤其是吳郡的那些,沒少因為他年輕而給他扯後腿。
在這種情況下,用財力來打開徵兵的門戶,就成為了對揚州來說的破局之路。
麋竺和長安朝廷的交好,並不影響他作為徐州人士,要在徐州也尋到對應的支持,才能確保他在此地的根基。
如果他看不上陶謙,有沒有可能成為孫策的助力呢?
即便不對著孫策做出傾力相助的支持,只需要讓麋竺在這場徐州的變故中獲取到更大的利益,讓他因此而做出一番回饋,對揚州來說就是穩賺不賠的利益交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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