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當年曾被喬侯用過的驅蝗之法不妨一試,以蝗換糧,以火滅蝗,再下一條詔令,如若有人因捕蝗而致使田地毀壞,可將這塊田畝免稅。」
曹操剛要開口,就聽陳宮說道:「我知道府君在擔心什麼,如此情形之下難免有人刻意踩踏田畝以求避稅,故而需有嚴格的監管和巡查,我想向府君舉薦一人,此人姓滿名寵,表字伯寧,曾在郡中擔任督郵,糾察為禍賊寇恪盡職守,又曾在高平縣中擔當縣令,因縣中督郵貪污,便將其抓捕拷問,致使督郵受刑而死,故而棄官歸家。」
「非常之時,正需有非常手腕之人!」曹操眸光一亮,當即回道。「不知此人現在何處,我即刻去請。」
陳宮回道:「他為山陽郡人,府君既有此意,讓人往山陽昌邑走一趟就是。」
這也只是一個疑慮而已,曹操想了想又問道:「可若要以蝗換糧,我等手中的糧食並不足夠,又該當如何辦?」
他們是不能給人開個無法兌現的價碼的,但這個兌換的數額也不能太低。
可雖說去年收成尚好,也還是有相當一部分糧都被曹操用來換取棉衣供給越冬之用了。
現如今的府庫里正常的過完一兩年還好,真遇上這種災情,卻著實不夠。
陳宮果斷回道:「讓人往長安走一趟,問詢於喬侯——」
「是否願意,以兗州各家所藏之孤本典籍換糧!」
曹操愕然,「他們如何能捨得!」
陳宮搖了搖頭,「讓他們全拿出來或許不舍,一家湊上一批總能願意的,在書籍的選擇上也大可以再斟酌一番。」
「孰輕孰重,在這性命攸關的當口,總得分出個高下吧。」
293. 293 激將之法……
但陳宮說這是性命攸關,在有些人看來卻未必有這樣要緊。
當他以兗州別駕的身份朝著各家遊說的時候,收到的回覆幾乎是統一的。
春三月的雨水短缺在早幾年間也是常有的事情,不一定真會發展到旱災的地步,更遑論是在此時還沒有見到影子的蝗災了。
那長安朝廷對此擺出了嚴陣以待的架勢,到底是真要為這樣的災禍做出準備,還是想要通過輿論給他們製造在心理上的壓力呢?
陳宮忍住了直接開口就罵的衝動,冷聲問道:「倘若當真如此呢?」
對方漫不經心地回道:「且不說這兗州地界上,曹兗州所在的東郡就有黃河經行而過,便是那濟水、濮水、泗水和那大野澤,都是這方土地上的穩定水源,少下個幾天雨而已,何必先自己人嚇自己人。」
「再者說來,曹孟德的兗州牧是由鄴城朝廷授予的,我等就算現如今要效忠也該當效忠於鄴城天子才對,你因為關中的存糧更多,便要將我等的典藏孤本拿去那頭換糧,在情理上也說不通吧。」
「還是說,你陳公台是有什麼大作需要在長安那頭印製的,好叫你名聞天下?」
這話說得簡直荒唐!
陳宮反問道:「短短十年的時間,就讓你們忘了光和年末的旱災,讓大野澤的水域都縮減到何種程度了嗎?」
雖此刻也才是三月中旬,但真正精通耕作的老農哪裡會只按照一點降雨量的多寡就來評判今年的災情,大災之前各種自然生物的表現也同樣反常,若非陳宮走訪過了各方鄉里,哪裡會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
可這些人都將他當做是什麼了?
真是旱災當頭的話,在他們口中的這些河流水澤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救命稻草,這些水源也絕不足以讓他們的糧食在地里正常生長。
他們只是捨不得自己的臉面,捨不得自己要先付出再獲得罷了!
陳宮冷冷地看著對方巋然不動的面色,深知自己就算將前幾年的情況搬到他們的面前來做個比對,在他們這裡可能都並不能起到任何勸說的效果。
他當即拂袖而去,只留下了一句「不堪與謀」。
「嗤……不堪與謀?我看是他陳公台跟著曹孟德做事久了,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又是何方人士了。」被陳宮登門勸說的壽張王氏子弟瞧著對方的背影消失,不由冷笑了一聲。
這兗州境內奉迎曹操前來擔任兗州牧的人里,有被曹操在東郡太守任上政績說服,覺得他確實適合兗州牧位置的,也有些得算是隨波逐流接受眾人所提出建議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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