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後的一句,既是要讓這涿郡募招來的新兵越發堅信,呂布實有殺敵於瞬息間的實力,也是要抓出其中的探子了。
但也對,一旦其中的探子將田豐身在此地甚至開始出謀劃策的消息匯報到鄴城,他的家人就有些危險了。
在已經決定了立場後,他與其被動地等著喬琰為他出手救人,還不如自己先占據一個有利的地位!
見荀攸也批准了這道指令,呂布當即行動了起來。
「這位呂將軍真是……」田豐望著他的背影不覺搖頭笑了笑。
荀攸道:「我看他方才走前還跟你說了兩句,這其中有不妥之處?」
「非是不妥,」田豐回道:「他問我,那大鴻臚陳元方的本事是否真有這樣厲害,能將個本只是去并州務工的教到我這來當軍師的地步,若真如此的話等他回到長安城便登門拜訪,順便問問還能否多收個徒弟。」
這話讓田豐怎麼回?
他的真實身份也只是張遼知道,以及要跟他交流戍防和進攻戰略的兩位知道,呂布這種沒事喜歡瞎說話的肯定是不會被告知的,以至於呂布到現在還覺得是元封從一個敕封官職的使者轉行做了軍師,這麼一看是該覺得陳紀有本事的。
「方才還覺得這位呂將軍雖有些魯莽,但也得算粗中有細,現在又覺得,能駕馭這樣的部將,還是大司馬有本事。」
這樣的人在袁紹麾下會是何種結果呢?
田豐很難在一時之間給出一個結論。
但大概,不管是因為不能給其提供一個充分發展其武力的環境,還是讓其在大展拳腳後因功高蓋主而被猜忌問責,都不會是呂布眼下的模樣。
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朝著司馬懿說道:「我與公達都不適合去觀望評判新兵之中的探子何在,還是勞煩仲達走一趟吧。」
田豐是因為身份有異,荀攸則是因為他作為這一路的謀主,不適合參與到新兵的演練之中,這麼一看還是司馬懿最為合適。
「……跟著一併夜跑?」司馬懿下意識問道。
但他話音剛落就見荀攸和田豐二人相顧一笑,當即意識到,他實在是提出了一個格外愚蠢的話題。
他是去當監工的,又不是去和那些探子共苦的。
他又連忙拱了拱手,「我去準備人手,以騎兵出行。」
多找幾個眼力精明的!
他非得從這些新兵中多挖出幾個表現異常的傢伙,也好讓他將自己先前的表現給蓋過去!
並不知道司馬懿這等盤算的辛毗忽覺後背有些發涼,打了個噴嚏。
忽在此時有人闖進了營帳,「所有人,籌備好自己的外衣與食水,今晚夜跑訓練。」
還沒等辛毗開口發問,這只是前來負責通告的兵卒就已經朝著下一處軍帳跑去了。
辛毗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知為何,在這個消息傳出之時他忽然覺得有幾分不妙的預感。
夜跑訓練?為何忽然要做什麼夜跑訓練。
這些前來報名參軍之人的確多在身體素質上超越常人,其中也大概率沒有什麼夜盲的症狀,但尋常的訓練根本不必搞出這樣的么蛾子。
放在這個才將呂布的名聲烘托到這個地步的時候,怎麼看都有點微妙。
「讓人去問……不,先不能問。」辛毗的話說到一半又將自己的話給自行打斷了。
在人人都覺得呂將軍乃是天降猛將的時候,他讓人對這指令進行問詢,聽起來像是在質疑對方的決策,難保不會被發覺他的身份。
或許對方也就是想利用這種方式將潛藏在其中的探子給揪出來。
風口浪尖上,他得先收斂著些才是。
於是辛毗和其他新兵一樣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在夜幕降臨前在營門前列隊站定。
可當營門開啟行將出發的那一刻,辛毗又後悔他為何沒提前做出問詢了。
在新兵陸續小跑行出之際,先一步出營的正是呂布的騎兵。
這列氣勢驚人的騎兵隊伍曾經在幽州的原野上追趕過公孫瓚潰敗的逃兵,現在則以同樣凌厲的陣仗朝著南面席捲而去。
南面的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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