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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長安朝廷的大司馬,等閒戰況根本不必她離開親自督查,除非是如同劉焉那樣的情況,不能動兵太多,又偏偏需要一個足夠有分量的人。

揚州此刻符合這樣的條件嗎?

或許是符合的。

但她該當這樣快地抵達此地嗎?

絕不該!

揚州何以在數年之間都保持著獨立在外的情況,還不是因為此地距離中央的遙遠,若人人都可如喬琰一般輕易地抵達此地,它也不會是讓孫策花費數年才收拾齊整歸於一統的樣子。

那麼她出現在此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實在是一件怪事。

大概是因為孫策看向喬琰的時間有點久,讓他在這等無聲的對視之中將他的疑惑都給反應在了他的目光之中,一旁的張昭開口解釋道:「大司馬出現在此地是因有信鴿傳訊的緣故……」

他話未說完便見喬琰朝著孫策的病床前走了過來,抬手示意他們往外退出幾步,留出個讓他們二人「交談」的空間。

雖不知喬琰此舉的用意,但孫策是她帶來的人暫時救醒的,無論是從身份上還是從施恩的情況上來說,都確實是該當由她先進行交流。

張昭和黃蓋等人都退到了數步之外,因喬琰恰好在床邊坐了下來的緣故,讓他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擋住了他們看向孫策面容的角度。

但這好像只是個無心之失而已,下一刻他們便聽到喬琰用著遠比剛到銅官時候柔和的語氣說道:「抱歉,我來遲了。」

她其實是不必對此說什麼抱歉的,但這句抱歉之中的真誠,卻令在場之人不難聽得真切。

想到她在孫策醒來之前和張昭以及朱儁所說的話,這句抱歉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從孫策的角度,卻好像聽到的是另外一個意思。

在他早已經失去知覺的手上,有一瞬間能感覺到她握住的溫度,也迫使他清楚地看著她的臉。

這張神容貴氣的面容上確實有幾分歉意,但這歉意絕不是因為她沒能及時阻攔孫策進入黟山的舉動,而是因為——

她在那句出聲說出的話後,以口型比劃出了幾個字,「我該對你的死亡負責」。

孫策如遭雷擊。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要比此時清醒!

這幾個被她重複了兩遍方才被他辨認出來的話,讓他在燈光映照下也異常漂亮的眼瞳定格了一剎。

什麼叫做……她應該對他的死亡負責?

除非他所經歷了一切還有一雙手在幕後推動,而那雙手中的其中一隻正握在他的手腕上,否則她絕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這如何有可能呢?

就算她以這樣快的速度抵達了揚州,孫策也並未以這樣反面的立場去揣度於她,偏偏這個結果已被她親自給出了肯定!

孫策一時之間分不清這是不是因為蛇毒的緣故讓他產生了什麼錯誤的幻覺,可他已緊跟著看到喬琰說出了幾個無聲的詞,像是生怕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一般,推動著他的所有猜測朝著那個最後的結果而去。

「鴿子。」

在他即將深入黟山之前他看到了灰色的鴿子,和同行之人說那正是個祥瑞的象徵。

在他因身中毒箭而倒下的時候他又看到了灰色的鴿子,此物卻好像已經變成了死亡的信號。

但無論是祥瑞還是死亡,都是一雙時刻盯在他身邊的眼睛,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賈詡。」

那個給董卓出謀劃策造成了他父親身死結果的混帳,在此刻安穩地呆在徐州的地盤上繼續做著他的謀士工作,而他能得到這樣的權柄,只有可能是出自喬琰的授意。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從未遭到過喬琰的疏離對待,只因他在董卓那裡提出的建議,其實也出自她的手筆?

孫策此刻心中的五味雜陳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可他深知自己此刻絕不能情緒過激,讓毒素徹底失控。

然而正在此時,他看到了喬琰說出的第三個詞。

「謀漢。」

她甚至像是為了防止他聽錯,將這兩個字一筆一划地以尾指寫在了他的掌心,那個「漢」字的落筆里,甚至沒有人任何一點猶豫的意思。

孫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是一個被塞在棺材之中的人,這才能被人在此刻告知了一個這樣可怕的秘密。

她絲毫也不擔心將此事告知於孫策會引發什麼後果,就像她絲毫也不擔心她身在此地會遭到揚州人的針對,讓自己處在危險的境地。

這種勝券在握的宣告幾乎在一瞬間摧毀了孫策過往以來的全部認知。

可也是在這一刻,不知道是因為何種激動的情緒激發出的控制力,他覺得自己的指尖有了幾分觸感。

他毫不猶豫地反手握住了喬琰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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