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琰一不圖郭圖家傳的律法典籍,不圖他那一門七廷尉的家世背景——反正長安那邊的制定律法團隊已經完善到了讓袁紹這邊無法想像的地步。
她二不圖對方這等逢迎拍馬的本事——畢竟那山河錄中實實在在記載的戰績,已經隨著這本書的印刷被送到了五湖四海之地,可要比郭圖那張嘴有用得多。
雖然和郭嘉一樣都姓郭,但此郭和彼郭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想到郭圖那些在袁紹陣營中宛如敵方臥底一樣的表現,她可能都不打算像是交還辛毗高覽一樣讓袁紹出出血。
直接將人丟回去,可能還能給她帶來更大的利益。
這麼一看,袁紹實在不用擔心郭圖安危,最多需要擔心一下,郭圖在帶著揚州地界上的穩定現狀回返鄴城後,會不會對袁紹再做出更多的刺激。
讓喬琰更為在意的,還是長安那邊的反應。
以防徐、揚二州之地還會出現變故,加上她需要在長安那頭的敕封指令抵達後再做出一番布局調整,她沒打算直接返回長安一趟,而是在孫策的葬禮之後,先將要前往樂平書院的那一批人送上了路,而後將回返長安的隊伍給謀劃了起來。
陳登要前往洛陽,必然是要去回長安的隊伍同行一段的。
即將回長安述職的前徐州牧張懿得帶上。
自稱自己很適合在長安這個富貴之地居住的虞翻被捎帶在了其中。
劉備這個至關重要的俘虜,在先被她帶來了揚州後,也應當要送往長安去了。
但為防關羽、關平等人在側,可能會在半道上搞出什麼千里走單騎的奇蹟,喬琰決定先將這二人留在身邊關押,等將劉備安全送到長安之後再安排這兩人的去留。
隨後喬琰將周泰和典韋塞進了隊伍中充當護衛,這才覺得安心了幾分。
而既然是回長安,走的便是她來時的那條路,也就是要從荊州過境,喬琰想了想,又讓張允所統領的荊州水師和文聘的荊州陸軍都一道啟程回返,只將荊州的船隻又給扣押下來了幾條,用作徐州和揚州之間的往來。
至於劉表在收到了二州戰報和被喬琰遣退回來的隊伍,是會讓這兩路「保鏢」趕緊重新回到她的手下辦事,還是自己在那裡胡思亂想,對喬琰來說都無所謂。
隨後,她又將被她革職查辦的廬江太守陸康從不日啟程出海的隊伍中摘了出來,也塞進了這個隊伍之中。
陸康得陸績這個兒子的時候都已經算是老來得子了,現在又是數年過去,他的年齡也就更大了,要是在出海航行遇上風浪顛簸,上了夷洲島遇上災病,大概率是撐不過去的。
到時候她沒法和陸家那幾個交代。
反正將他送往長安也有理由好說。他這個廬江太守到底是大漢的委任,若是被喬琰隨隨便便地發配到夷洲去了,在律法上也說不動。
她這位大司馬的權柄還沒到這個地步,故而要先將這「罪人」送到長安去,由劉虞來決定他的去留。
周瑜眼睜睜地看到喬琰一邊寫信一邊說道,若是要將陸康派遣戍邊,就近派往涼州就是,如今涼州無有羌人之亂,不必擔心流放犯人會同羌人勾結。
周瑜:「……」
把陸康流放到涼州,到底和送他去父女團圓有什麼區別?
能將這等差別對待說到這等若無其事的地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喬琰的境界也是獨一份的了。
而後他就見喬琰將這封信摺疊了起來交到了典韋的手中。
「這批犯人務必給我平安送達長安,不容有失。這位劉使君承載著徐州民望,倘若出了什麼事,公瑾在徐州的治理就多有不易了。」
典韋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又問道:「可我去護送這上長安去的隊伍去了,您的安全不必擔心嗎?」
周瑜朝著典韋的臉上看去,驚覺對方這個對於喬琰的擔心居然是真這麼想的,想到她此番從徐州回揚州配備的隨從,和幾乎從不離身的兩截三駁槍,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當對此做出何種反應。
他只覺得,大概在喬琰的身上絕不會出現孫策那等「白龍魚服,困於豫且」之事。
喬琰擺了擺手,「不必擔心,下去吧,我這邊的護衛力量夠多了。」
她身邊何止是人的護衛呢……
在典韋和周瑜都退下去後,她便聽到系統在腦海里嘀嘀咕咕:【就算那些侍從靠不住,還有我這個警戒員呢。】
喬琰忍不住笑了出來:「是是是,你已經長進了。」
從鬧鐘變成警衛,怎麼不是一種長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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