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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絕無可能在倉促之間對這位盟友的發難做出有效的守備。

只要曹操能將鄴城天子劫持在手,將其送到喬琰的手中,除非袁紹即刻間扶持起另外一位站得住腳的劉姓宗室,否則這天下二分的局面將會在即刻之間發生轉變。

可惜曹操並沒有。

無論他此刻到底是否有過立場選擇的猶豫,他所做的也只是如郭嘉告知於喬琰的那樣,在進入司隸地界赴會之餘,令陳宮替他前往鄴城會見袁紹。

這已是一句直白的潛台詞。

意味著他在短時間內絕不會發生陣營的轉換,也顯然不會因為喬琰將揚州的炸藥初次登場告知於曹操,又或者是在會談間拿出種種威逼利誘的說辭,就讓他成功地站在她這一頭。

那麼,與其做這種白費功夫的事情,何不將這齣虎牢關之約發揮出其更有實際意義的價值呢?

比如說,趁著這場會見達成一出特殊的交易,以平穩地度過這建安四年。

荀彧朝著她拱了拱手,「君侯高見。」

若真按照喬琰所說,她要做的,就是看似自己吃了虧,實則讓曹操來出手限制流向洛陽的人口了。

這可真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更遑論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

喬琰抵達成皋之時,曹操和與之隨行的許褚、曹純等人早已侯在虎牢關之外了。

當收到喬琰已到,明日會見的消息之時,饒是曹操確信她絕不會有爽約之舉,在收到這個幾乎卡著約定的時間線而來的消息後,也不由在心中忽有幾分心緒複雜。

揚州富春江邊的驚駭一幕,還未曾隨著親眼見到此景的人將其傳播到北方而進入曹操的耳中,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喬琰在親往揚州徐州的一番行動中,又一次將常人難以企及的戰果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早在他和陳宮商定暫緩與袁紹的結盟之舉的時候,他便已對這齣戰況深感驚動,可當切實地意識到,那個達成此種戰果的人正身處在距離他只有一座關隘之隔的地方之時,曹操已很難再有友人相見的鬆弛感。

何況此番的會面,也絕非沈亭會見那等只有兩人、兩護衛的樣子。

這並非是一場私下裡的會晤。

曹純遠遠看著那張擺放在他們視線之中的茶桌,只覺得自己一陣牙疼。

那張茶桌正在距離成皋虎牢關城牆二百步外的地方,那城門關上數架弩車正對著茶桌的方向,連帶著手持強弓勁弩的守備士卒也保持著緊盯狀態,就仿佛一旦情形有變,就可以對著那個方向發出無數箭矢。

而他們這邊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同樣是距離那張茶桌只有二百步的距離,同樣是蓄勢待發的弓/弩,堪稱是將會面之中的公平給做到了個十成十。

這等劍拔弩張的場面里,或許還能夠保持著鬆弛心情的也就只有兩位赴會之人了。

幾乎是在那虎牢關城門開啟的那一刻,曹操打著「你的馬跑得快一些」的理由將曹純的坐騎給借了過去,朝著那張茶桌便縱馬而去。

與之相對的,正是在對面策馬而來的玄衣女子。

那不是喬琰這位大司馬又是誰!

誰若朝著這會面場所的兩頭看去,看到的只會是針尖對麥芒的軍陣林立。可誰若看著這居中的會面之地,卻又只覺像是春遊踏青之日的老友聚會。

只因當曹操翻身下馬行到桌前的時候,第一句便是「怎不是烈酒?」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限酒令的時間早就已經過了。

但在這張由虎牢關上喬琰一方準備的桌案之上,擱置的酒罈在壇口拍開的那一刻泛起的酒香,顯然並不屬於哪種由并州出產的烈酒。

而是……「豌豆酒?」

曹操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說,喬琰沒又一次拿出奶茶來應付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厚道了,不至於又鬧出一次會面共飲無酒、唯有奶茶的笑話。

喬琰慢條斯理地將酒罈中的酒倒入了酒碗,回道:「限酒令的解除,又不是在說烈酒也恢復到了隨時啟用的狀態,釀酒的手段至多是因這兩年間的醫療用途有所改進,進而減少了些消耗,比起尋常酒水依然得算是奢侈品。用在治病救人上我捨得,用在招待敵人上我就有些不捨得了。」

這「敵人」二字一出,喬琰說得坦然,曹操也應得坦蕩,他笑道:「不錯,敵人,用白水來招待都無妨,何況是豆酒。」

且看這齣會面的環境,便已足夠讓人判斷出這到底是友人重逢還是臨陣會敵。

眼下的情形里顯然是後者。

也便是這開場之言的口吻里還能聽得出幾分敘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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