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效仿於潁川荀氏,在族中子弟的栽培上多下一點苦工,反倒是在新的時代潮流中還能繼續保持競爭力的上佳手段。
蔡瑁想到這裡,忍不住朝著蒯越又嘆了口氣:「我們果然還是在荊州這地方閉塞久了,連眼界也被限制住了不少。」
在樂平月報剛發行的時候,還沒有人留意到并州地界上的這一出新花招,就像也沒有人會想到,當時連借道涼州進攻關中的計劃都充滿未知性的喬琰會一步步走到今日這地步。
蔡瑁原本還覺得,劉表作為膽敢向漢靈帝上奏單騎入荊州的大漢宗室,就算不能在漢室有變之時割據荊州稱霸一方,總能夠保住一份長久的富貴。
蔡氏將宗族之女嫁給劉表作為續弦,便是與之合作的表示。
但即便如此,他們作為荊州世家也依然有著一份獨有的傲慢。
這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傲然,讓他在最開始的時候不能理解劉表對喬琰的種種示好舉動,對於他自請將州牧降職為刺史,其實也尚存幾分未曾明說的不滿,但事實證明,劉表的判斷實在沒有出錯。
也不過是在他帶著劉表的投誠之說前往長安表奏天子後歸來不久,他們所見的大雍局勢就在以這樣可怕的速度往前發展。
如此一來,荊州的蔡氏和蒯氏當然是必須往長安走一趟的。
為顯示他們對於喬琰此番相邀的重視,則由蔡瑁和蒯越親自前往了。
好在,蔡瑁總算還是有個保命符的。
當他抵達長安的時候,負責接應他到落腳之處的還是黃月英。
「舅舅想問什麼便問,不必在這裡遮遮掩掩的。」黃月英趕著從工部散值之後才來見的蔡瑁,便見對方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現,開口說道。
黃月英的母親乃是蔡瑁父親蔡諷的長女,蔡瑁的姐姐,算起來是該稱呼一聲舅舅的,也比楊修和袁紹這個舅甥關係稍微牢固那麼一點。
見蒯越知情識趣地先告辭離去,蔡瑁小聲問道:「容舅舅問個問題,你覺得陛下此番可有再向我們問責的意思?」
雖說他們並不像是兗州世家一般干出了那等出格之事,但慢一步的代價也未必是他們能夠承擔得起的。
黃月英笑了笑,並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問道:「現在是讓敵人見血的時候,您說是嗎?」
那麼,他想要做讓當今陛下的敵人嗎?
他既然已經親自前來,便當然不可能會有這等愚蠢的抉擇。
他連忙回道:「不錯,眼下的頭號大敵乃是袁紹那等不仁不義厚顏無恥之人,並非我等願意謹遵陛下旨意的。」
「我若是舅舅的話,還會再明智一點。」黃月英一邊領著蔡瑁往這落腳處的堂屋之中走去一邊說道,「荊州未曾經歷攻伐之戰,陛下又新將鍾繇鍾元常派遣到了此地來,是何用意?」
蔡瑁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後回道:「荊南宗賊平定之中的繳獲所得,我會勸說劉景升以相助陛下掃平二州為由送來,襄陽蔡氏也會協助鍾元常在荊南立足。」
這樣一來,他們荊州地界便被劃分成了三塊。
上頭是袁耀所在的南陽,下頭是鍾繇所督轄的南部,中間才是劉表和他們這些襄陽世家所掌握的南郡等地。
這等上下制衡手段過後,大漢絕不可能在劉表這位漢室宗親處興復,無論是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舅舅果然是個聰明人,」黃月英停住了腳步,又回頭朝著蔡瑁說道:「您若是不介意的話,在此行長安面見陛下後暫且多留兩日,我父親正接母親一道北上而來,往後定居長安,正好也能一見。」
有這句敘舊之言,蔡瑁本還懸著的心已經放下了大半。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當年劉表拿出了「單騎入荊州」的方案,惡意競價掉了那些意圖從漢靈帝手中得到荊州牧位置的人,今日便成了他這位劉表的得力幹將面對這等競價局面了。
頭一個做出這等舉動的,便是楊修!
上一次楊修作為喬琰的使者,將參與到論酒會中做出交易的各家都走訪了一輪,以喬琰釀造烈酒需要人手為由,挖走了不少在名義上應當算是隱戶的存在。
而經由彼時的那一遭,楊修對於這些人家中還有多少未曾釋放出來的人口都可以說是心知肚明。
於是在這齣司隸、荊州與豫州的世家重聚之中,他直接以弘農楊氏率先作為表率整頓為由,提出了個上報的說法。
他會自宗族之中清理出若干數目的隱戶,送交就近官府造冊登記。
以楊修還未正式成為弘農楊氏領頭人的身份,這個隱戶的藏匿是可能存在的,且大概率是他的長輩所為。於是現在,他憑藉著喬琰登基抬高的身價,當先就是對著自家來了一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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