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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不知道在何處經行過此地的行腳商人帶來的消息,又或者是因為接連幾場戰事中冀州的失利讓人產生了這樣的猜測,總之——

這個已然在此地難以止住的謠言,令審配感到的壓力,絲毫也不遜色於無法振奮起士氣所帶來的威脅。

在這齣流言所造成的認知之中,大雍陛下明明手握利刃強兵,卻還對著他們這些負隅頑抗的前朝遺民心存一份善待之心,給他們留下一份生存的希望,那麼這些行將過境的大雍將士,又當真會對他們做出什麼傷害嗎?

大概是不會的。

不止不會,只要他們能儘快順應這百川歸海的時勢,投身入新朝治下,他們就該當能夠享受到其他各州之中所能享有的待遇。

審配無法對這齣流言做出有效的遏制,只因他沒法給出一個恰當的解釋為何喬琰真是選擇了這樣的一個時間來作戰。

就好像……這可能真的是個事實。

想到這種可能性,審配心中越是茫然。

到底何處才是他們的出路呢?

若從河北世家和漢臣的雙重立場上來說,他都應當在這坐鎮下曲陽之時早早抱有一番死戰到底的信念,可若是以他的良知和理智來回答這個問題,他也難免覺得,對一個躬耕於黃土之間的百姓來說,投入喬琰麾下可能真是對他們而言最好的結果。

他也是曾經見過并州景象的。

只是當時的他是代表著剛成立的鄴城朝廷發起對喬琰的拉攏,也並未想到,當年那出被太多人不看好的出兵涼州居然會取得這樣的戰果。

罷了!現在多想這些也無有益處。

審配很清楚,他甚至不該在此時將太多的精力放在揣測鄴城局勢上,而應當以全部的精力留神北部之變。

可他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妙預感。

鄴城之中的抉擇其實並未傳入他的耳中,所以他還並不知道,袁紹已經如此果斷地將郭圖逢紀斬殺,作為了此地用來「穩定」人心的棋子。

他只是覺得,哨騎久久未曾前來探報,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

就算這下曲陽周遭的壕溝還是早年間張寶駐紮在此地的時候挖掘而成的,在城中也還囤積著不少多年未曾消耗過的鐵蒺藜、鹿角木之物,恰好能在此刻的守城之中派上用場,但倘若北方軍隊大舉來攻,能將其擋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畢竟……只是一座縣城。

「先生?」跟隨他巡視城頭的下屬見他朝著下方望去的目光之中似有幾分悵然與疲憊之色,連忙開口說道:「眼下既然還未有消息,您還是先尋個機會好好休整一番吧,否則只會給敵方趁虛而入的機會。」

下屬都忍不住感慨,若是還能有將領與審配合作,接替這道防線,審配也不必殫精竭慮到這個地步。

他雖是頂替的辛毗位置前來的北部防線,但其數年間在冀州地界上的處事之風和自接任後的剛烈表現,都讓下屬深覺審配當真對得起那河北名士之稱,不由對其心存幾分敬佩之心。

可惜他們的處境著實不好,也根本沒給審配以從中斡旋發揮的餘地。

「你說的不錯……不錯,」審配喃喃道,「敵軍未至,我還不能讓自己先熬壞了精神。」

他又折身叮囑了一番守城的士卒千萬莫要在此刻大意,這才折返回去休息。

但他又哪裡能想到,哨騎在此刻的未曾回援,可並不是北面尚未出現異動。

那些將趨利避害幾乎寫在行事準則之中的商人,絕不會錯過這個對他們來說最後的立功機會,早將自北平縣到無極縣之間的地域間布置了不知凡幾的人手。

這份商戶人脈本是袁紹自己拉不下臉皮去拉攏的,便想以替二兒子選擇繼室的由頭來操作,卻在此時成了反制審配麾下哨騎最合適的人選。

敵軍突如其來的攻城之聲將審配從睡夢之中驚起,哪怕明知道敵方再如何神兵天降也不可能在半刻鐘內將下曲陽城給攻破,審配在腳步匆匆之間依然難免帶上了幾分急切。

「為何到此時才發覺北面兵馬南下?就算沒有深入中山境內的哨騎探報,也該當有鼓城山上的哨兵遠望才對。」審配快速整裝而出,正見下屬急奔到他的面前,便當即問道。

下屬滿臉失措,「不只是北面的兵馬抵達,還有西面!」

「我等無法看清具體的情形,在發覺是常山那頭的兵馬抵達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西面的常山?

審配的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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