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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下方的諸人一個個像是石樁一般呆滯在了當場,喬琰補了一句,「怎麼,難道諸位覺得,我此番進攻冀州是專程來索要這筆欠債的不成?」

她看起來好像當真是這麼想的!

誰讓袁紹所欠下的那筆天價債務和喬琰所提出的歸還方式,都半點沒有給人以私事的意味!

更別說,這齣債務最終的解決之法,竟是要將參與到守城之中的河北世家抄家之後沒為勞工,袁紹則親自數麥子到死為止。

誰還能覺得這是一出私事?

那分明就是喬琰對河北世家此前抉擇有誤而做出的打壓。

然而當她說出這「國事」二字的時候,話中是絕不容任何人錯認的認真!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地撇開了袁紹欠債這件事,重新看回到這進攻冀州青州之舉上來,也當即想到了六月里喬琰送來的那封國書。

從始至終,那句「令不當出自兩朝」,才是她作為大雍天子值此登基不久之時御駕親征的緣由。

重點在劉辯這位漢室天子的存在,不在於袁紹!

糟了!沮鵠心中暗叫了一聲。

他們這些河北世家的過錯何止是對袁紹發起了支援,還有以劉辯為漢室正統,為之衝鋒陷陣這一點。

倘若他此前不要自作聰明地為了保全他們的性命,先對著喬琰做出了這樣一番讓步,甚至得到了在場有著相似身份之人的認可,他們原本可以兩罪並罰,或者逐級削減,而不像是此刻一般……

為了解決那出私事,他們已自願上交財產,甚至成為喬琰麾下軍屯之中的勞工,也便是個一窮二白的存在,可現在還要對「國事」再行議定懲罰,他們能拿出來的,只有自己的命而已!

偏偏先前為了保命的種種舉動都是由他們自己主動提出的,並非喬琰給他們做出了什麼誤導,這事情能怪得了誰?

喬琰已在上首開了口:「何為國事?偽朝立於鄴城,不能保境安民,令流民四起;不能富國強兵,令饑荒中人各相食之事尤有發生;不能教民開化,只有種種愚民手段推行!朕承襲漢室之交託、民眾之厚望,方有今日,何能見二州子民居於水火之中!」

她的目光已先一步轉向了劉辯。

帝王威嚴在這一出對視之中有了何其分明的體現。

劉辯本就已因鄴城城破而惶恐萬分,現在又看到了喬琰一點沒有要跟他念舊情的意思,在驚懼之下連連後退,若非身邊的侍衛攙扶了一把,險些直接跌坐到地上。

他方站定,便怒道:「你要做什麼?我是大漢天子!」

「不……」他忽然又抬高了音調說道,「就算你以這方鄴城朝廷為偽朝,你也該當記得,是我父親對你有一番知遇之恩才能令你有了青雲直上的機會,我縱非天子也是大漢的弘農王。你不能殺我!」

「弘農王?」喬琰搖了搖頭,氣定神閒地回道:」你這話說得不對,後漢宗室後裔里,能得我承認享有禮待的,不過一個山陽公和一個安邑公而已,哪裡有什麼弘農王?你總不能因為當年我對你送出了年節禮物,便以為你我之間可算是有交情吧?」

「可你也不看看,我以漢靈皇帝墳頭黃土請你念及盡孝之心,未得你回應,想來是有和他劃開界限的想法,那便不必與我提及什麼人情之說!」

「我又以早年間進學手札贈送於你,希望你博聞廣記,修養己身,也未曾得你研討回信,唯見你識人不清,用人不明,貪戀皇位權柄,為禍冀青二州。何敢與我言說什麼不能如何待你!」

喬琰這話說的,讓劉辯一點從中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他確實曾經從喬琰那裡接收到過這兩件禮物。

劉宏的墳前黃土被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甚至還覺得,這大概是喬琰對他做出的什麼影射嘲諷之舉。

她所送來的手札筆記再怎麼被人覺得是重要之物,在劉辯看來,反正鄴城之中也有教授他學問之人,同樣沒有什麼大用。

他又哪裡會想到,這兩件年禮會在此時被喬琰以翻舊帳的方式提了出來,也成為了他不堪教導、不配為大漢子孫的證明!

她話中語氣依然透著勝券在握的穩重,卻分明已真正展現出了對他的殺機,也讓他的腿腳徹底發軟了。

只聽得喬琰接著說道:「偽朝頭領劉辯,故漢靈皇帝不孝之子孫,另起新都於鄴,冒領百姓賦稅七年,徭役徵兵賦稅無一不重,今大雍克之,當以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

警告那些還分散於四海的漢室子孫,他們若是如劉協劉虞一般上道,縱然無法享受到那等領取封地食邑的待遇,卻也絕不會再被她做出什麼興兵剿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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