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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虛弱無力的聲音,還有陣陣的咳嗽聲,裴秉安自責不已。

他答應過宋伯父,本該照顧好婉柔的,可誰知她來了裴府,身體卻一天比一天更差,連太醫開的藥都沒什麼用處。

「婉柔,你不要擔心,我會遍訪名醫,為你請來最好的大夫,你一定能好起來的。」裴秉安沉聲道。

宋婉柔忽然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哭道:「大哥,你不必費心了。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快死了,我死前沒有夫家,死後無處可去,只能做個孤魂野鬼四處遊蕩。」

裴秉安眉頭緊鎖。

婉柔是外嫁女,死後不能葬入宋家祖墳,她的丈夫亡故,她離開亡甘州時,就曾說過再也不想回去,如今她病重至此,該給她找個什麼樣的夫家出嫁?

他本想著,待她病好以後,給她尋個家世樣貌樣樣出眾的丈夫,將她體面地嫁出去,可誰想,卻好像等不到這一天了。

「婉柔,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的夢,當不得真。」饒是心中難過,他還是盡力寬慰她。

想到自己籌謀多日,就是為了這一刻,宋婉柔捏緊了繡帕,一鼓作氣地說:「大哥,看在我爹的份上,還請大哥成全我,給我個名分,把我的名字寫在裴家族譜上,讓我有個踏實的容身之處。」

裴秉安愣了許久。

婉柔的話,實在讓他為難。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為常事,他以後亦會納妾,好為裴家開枝散葉,但那是蘇氏為他誕嫡長子以後的事,在她誕下子嗣之前,他暫無這個打算。

況且,即便納妾,他也不會讓婉柔做他的妾室,一個妾室的名分,豈不委屈了她?宋伯父對他恩重如山,他怎能如此對待婉柔?

但蘇氏是他的賢妻,蘇家於裴家亦有恩情,他絕不會讓她下堂。

可婉柔的請求,又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裴秉安不置可否,久久沉默。

今天是他的休沐之日,他該宿在賢妻蘇氏的院子。

到了紫薇院,他臉色沉凝,眉頭緊擰,有幾次想開口對賢妻說些什麼,卻又抿緊了唇。

他這番少有的糾結模樣,蘇雲瑤都看在眼裡。

「夫君有何事煩心?」

裴秉安薄唇僵直地抿成一條直線。

婉柔的話,他不該不答應,可面對溫柔賢惠的蘇氏,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蘇雲瑤含笑看著他的眼睛,道:「可是跟婉柔妹妹有關,她的病可好些了?」

裴秉安不安地握了握大掌,不知為何,開口時,嗓音有些干啞。

「婉柔的病,實在嚴重,她擔心自己死後孤苦無依,魂魄不得安寧。」

蘇雲瑤差點笑出聲來。

這種胡謅的鬼話,虧他深信不疑。

「婉柔妹妹的病,當真就如此嚴重了?夫君可看清楚了,萬一她是故意為之呢?」

裴秉安劍眉擰起,眸底閃過一抹冷色。

「婉柔怎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身為大嫂,怎能說出這種冷酷無情的話!」

蘇雲瑤靜靜地看著他,一時沒有開口。

她忽地想起,與他成親的第二天,她不小心睡多了,早晨去給婆母請安時,比第一天晚了半個時辰。

婆母等她久了,竟犯了胃痛的老毛病。

病情來勢洶洶,婆母躺在榻上一天沒沾水米,直到她慚愧地侍奉到晚上,連番保證再不會晚來請安時,她的病才忽然好了。

「夫君,母親的病,真有這麼嚴重嗎?是不是我剛嫁進來,她在給我這個長媳立規矩,故意裝病不吃飯的?」晚上回去後,她細細琢磨事情原委,這樣問他。

他卻冷聲告誡道:「母親怎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身為長媳,你應當對母親敬重有加,悉心侍奉,以後不可再說出這種不敬的話!」

思緒悄然回籠,蘇雲瑤微微一笑。

多年來根深蒂固的印象紮根在他腦海里,他只會相信他自己看到的一切,旁人再多的話也無用。

她提醒過他了,他不信,那就算了,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忙,也無暇因他與宋婉柔的事計較分心。

不過,有些話,不用等著他開口,不如她直接說出來,還能博個賢惠大度的名聲。

畢竟,以後與他提出和離時,她想與他好聚好散,各自安好,念著這些年她為裴家的付出,想必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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