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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她回過神,跌倒在地的人已借力起身。

「抱歉......」恍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舉止太過唐突,裴秉安的身形僵了僵,慌忙鬆開了握在掌心中的縴手,「我......我會錯意了。」

手指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蘇雲瑤將手背在身後,不自在地甩了幾下,好將那莫名灼熱的感覺趕走。

「沒事,」雖然有些尷尬,但她的神情很快恢復如常,只是與他說話時,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些距離,「將軍現在感覺怎麼樣?嚴不嚴重?」

裴秉安負手而立,蒼白臉色已如平常無異,「我感覺尚可,不用請大夫,你也不必擔心。」

蘇雲瑤抬眸看了一眼他血跡斑斑的中衣,憂心沒有減少半分。

本已開始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出血,血跡已經滲透了繃帶和中衣,這種情況顯然不容樂觀。

而且,她懷疑軍醫署的大夫開的藥,效果似乎並不怎麼樣。

「那再換次藥吧,」因為擔心他傷勢加重,她的秀眉緊蹙,臉色也變得煞白不已,「若是明日還不好轉,就再請大夫來看看。」

她的建議合情合理,不便再拒絕,裴秉安沉思一瞬,點了點頭道:「好,我自己會換藥的,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離開後院,蘇雲瑤默默思忖了一會兒。

她的香鋪生意蒸蒸日上,此前,她每日除了去香鋪打理生意,還會經常逛一逛京都的長街商鋪,了解每日的香料行市。

如今裴秉安在蘇宅養傷,在他傷勢沒有痊癒之前,她還是多留在家裡,督促他按時換藥服湯,好讓他快些好起來。

翌日一早,蘇雲瑤便去了後院。

晨光熹微,東方剛泛起一絲魚肚白,裴秉安卻早已起身。

他自小習武,每日五更時分便起床練武,自律的習慣從未變過。

院中的石榴樹旁,他身著黑色長袍,墨發束了個高馬尾,星眸炯炯有神,臉龐一掃昨晚傷勢未愈的蒼白,呈現出原本的健康的冷白膚色。

他沒有練刀,也沒有射箭,而是如挺拔青山般屹立不動,行雲流水般練起了拳法。

雙拳倏然揮出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刃,拳法帶著排山倒海的呼嘯威勢襲來時,石榴樹的枝葉隨之颯颯作響,一招一式之間,盡顯剛猛力道。

而頃刻間,拳勢收回,他的神色又變得沉冷平靜如初。

只是餘光瞥見院門處那抹靜立未動的纖細身影,裴秉安稍稍挑起劍眉,將原本已打算練完的拳法,又從頭習了一遍。

這次的拳法,特意收斂了幾分剛勁的力道,又加了幾招柔和的掌法。

他長臂伸展,雙拳揮出,變換拳法時身形如大鵬展翅,白鶴亮相,動作沉穩又輕盈,姿態盡顯優美。

目不轉睛地看了他許久,蘇雲瑤杏眸中難掩驚詫,秀眉不可思議地蹙起。

和離之前,裴秉安習武練拳的時候,她也見過幾次,卻從未像這次一樣——如果硬要打個比方的話,她覺得他好像不是在練拳,卻像是在表演花拳繡腿?

奇怪的思緒從腦海里一閃而過,她自顧自輕輕晃了晃腦袋,將方才那莫名其妙的念頭趕出。

也許他改了練拳的喜好也說不定,這不是她該關心的,她現在只在意他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一曲終了,看他緩緩收回最後一招拳勢,蘇雲瑤緩步走了過去。

「將軍今天好些了沒有?」

裴秉安負手立在廳院中,額角掛著一層薄汗,垂眸看她走近了,他的唇角不易察覺地揚起。

「好一些了,多謝關心。」

視線在他的傷處停留了一瞬,見沒再有血跡滲出,蘇雲瑤無聲鬆了口氣,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好,早飯做好了,一起用飯吧。」

與她同住一院,還可以一起用飯,以往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如今,卻是十分難得的機會。

神色毫無波瀾地坐在案前用飯,裴秉安的心緒卻如波濤般起伏不休。

用飯時,蘇雲瑤沒動別的,只吃了一碗紅棗糯米粥。

她用調羹慢慢舀著粥飯送入口中時,裴秉安默然看了片刻。

這紅棗糯米粥,以前也見她吃過,後來他才知道,她服用的粥飯,愛吃的甜膩的蜜餞零嘴,都是為了防止因飢餓而產生眩暈之症。

和離之前,一位老大夫給她把脈看診,曾說過讓他為她熬煮八珍湯服用一年,因氣血不足而導致的眩暈症狀,便有望緩解。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告訴她這副藥方,他們便簽下和離書,分道揚鑣了。

「氣血不足的病症,沒有看大夫嗎?」沉默許久,他終於忍不住道。

蘇雲瑤意外地愣了片刻。

沒想到,他竟知曉她有眩暈的病症。

這份遲來的關心,讓她莫名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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