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傾閣主橫刀,在花容失色的小侍胸口擦拭幾下,緩慢地問:「你是月蝕門主的繼任者?」
不等她回答,聞傾閣主繼續道:「很好,你登不上門主之位了。」
她話音剛落,清冷的月光伴著寒風席捲,宴廳的屋頂破裂,無數人影裹挾著刀光劍影落下。
「本尊豈會隻身赴宴?」
……
空氣里瀰漫著菸灰的氣息,村東頭老王家的乾草棚被小孩子點著了,半個村的人都去看熱鬧,遠遠就聽見打罵聲和孩子的痛哭。
呂妙橙也很想去湊熱鬧,可是她家的母雞正在下蛋,這雞越養越賊,不知怎的,竟然學會了偷吃雞蛋。
導致每次母雞蹲窩時,她都必須守著它,以免這傢伙自給自足。
雞蛋攢起來去集市上賣錢,錢攢起來還娘和爹欠的債。
為什麼這債要她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還呢?
因為呂妙橙的雙親早在十年前就病故了。
那時候她還是個七歲的孩子,跪在病母床前嗚嗚咽咽,茅草屋破著洞漏著風。年幼的呂妙橙一想到以後自己有可能會餓死,就抓著娘親瘦成雞爪的手不放,跪著求她不要死。
床上瘦成一把骨頭的娘咳個不停,呂妙橙端來菜根湯餵她喝下,娘喘了一口氣,忽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說有個東西必須要交給她才放心。
呂妙橙放下破碗,搓搓手興奮地等著,雖然家徒四壁,但這人死前能拿出來的東西,那得是頂好的吧?
然後她得到了一張三千兩的欠條。
老娘在呂妙橙撕心裂肺的哭聲中斷了氣。
她哭聲震天,半個村的人都聽著了,人人誇她孝順。而呂妙橙只想燒了欠條,趁債主找上門之前捲鋪蓋跑路。
十年的時間在呂妙橙種地做工的日子裡溜走,三千兩至今沒還到十分之一,她是被收債人一拳一腳拉扯大的。
那債主也是奇妙,不讓她進府做下人抵債,只說讓她種那一畝三分地,每月一到收債的日子,收債人就會來把呂妙橙揍一頓。
掏了蛋從雞窩前直起腰來,村東頭老王家的火都滅了,呂妙橙瞧著天色已晚,推開院門出去找狗。
她養了一隻黑狗,取名叫大雪,陪著她度過十一個年頭了,一天到晚跑山林里咬野雞,吃得比她好,體格比她壯。
今年的春節已經過了,田野里的雪也逐漸消融,呂妙橙走在田壟上,腳步輕快,但她又看見前方樹下的老人
們,遂停住了腳步。
這群老人每天傍晚都固定坐在那裡,家長里短嘮個不停,從村東頭老王家的頑皮孩子說到村西邊老李家的潑辣夫郎。呂妙橙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從他們前方走過。
「哎哎,你看,這不是那個呂妙橙嘛!」
「她家裡窮得揭不開鍋!」
「你說,她為什麼每天都在這個時候去山裡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去私會隔壁村的小伙!咱們村沒人看得上她。」
「她今年滿十七了吧?還討不到夫郎啊……」
呂妙橙近些日子總是聽見他們說娶夫郎的事情。
她就一間茅草屋,雨大了會漏,風大了會塌,屋裡一張桌子一張床,沒有暖和的床墊,只能用稻草將就。
說起來稻草已經很久沒換了,估計都潮得發霉了吧。
這樣一張破床,呂妙橙從小睡到大,現如今它老是「嘎吱嘎吱」響,半夜翻個身她都怕這玩意散架。
睡兩個人?做夢!
想到這裡,她又嘆了口氣。
誰不想娶個夫郎呢?呂妙橙一開始覺得獨自生活也挺好的,但某一天她去鎮上賣雞蛋時,旁邊賣菜的姑娘手裡拿著本冊子嘿嘿直樂,她好奇的湊過去看。
呂妙橙透過門縫窺見了一個新世界。
她總控制不住想起冊子上的畫面,交纏的身體,騰地冒起一股無名火。
大雪今天沒抓到野雞,肚皮癟癟的。
呂妙橙摸了一把它柔順的皮毛:「餓了嗎?跟我回去喝菜根湯。」
菜根湯沒喝成,因為柴火燒到一半點不著了。天空下起了雨,呂妙橙縮在屋子裡啃吃剩的黍餅,又冷又硬。
大雪毛烘烘的身子挨著她,不住地哼唧。
床上不如大雪暖和,呂妙橙想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分外沉,身子哪兒哪兒都透著暖意。大雪的毛髮又柔順又長,呂妙橙抱著它,一下一下摸著它的毛髮,摸到末端時,猝不及防覆上了渾圓。
是光滑而柔軟的。
大雪的身軀是這樣的嗎?
呂妙橙越摸越疑惑,不由得揉捏了幾下。
耳畔傳來一聲嚶嚀,她半邊骨頭都酥了。
她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明眸皓齒的美人,左眼下生了一顆極其漂亮的小痣,這雙鳳眸眼尾透著薄紅,此刻帶了幾分羞惱看著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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