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著乾淨稻草的小床,一張補齊斷腿的木桌,四張長凳,角落裡還有一個櫥櫃。
她幾步上前。木桌的紋理每一寸她都很熟悉,桌角的磨損,桌面的刻痕、污漬和墨跡,還有她偷玩老娘的短匕在桌面上刻下的一個「呂」字,全部清清楚楚。
暗室里的陳設,就是她生活了十七年的草屋裡的布局。桌椅板凳的擺放都分毫不差。
「天哪……」呂妙橙喃喃自語,「聞傾閣主就是我?我從十七歲活到二十幾歲了?……中間的記憶呢?」
她真的成為了殺手組織的首領,坐擁無數財富,一呼百應?
即使事實擺在眼前,呂妙橙依舊不敢相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呂妙橙」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窮困潦倒,老實本分,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還清欠款,然後翻修草屋,要是能娶一個夫郎就更好了。
睡在溫暖的棉被裡,喝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就算外面下著雨雪也不必擔心,她的屋子結實又禦寒。
呂妙橙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幾年後竟成了現在這般。聞傾閣非她所有,廝殺非她所願,她現在只希望那幾年的記憶回來,那個真正的聞傾閣主回來。
十七歲的呂妙橙沒有這個本事。
說起來,她到底是因為,才失憶的呢?
而且還就這麼巧,忘掉了離開村子後的事情,忘掉了十七歲的種田女想像不到的事情。
牆壁上掛著的一枚鈴鐺驟然鳴個不停,呂妙橙從暗室里出來,寢殿的大門正被人輕輕叩響。
暗室的門關上了,從外部看並無破綻。
「進來。」
首先躍入眼帘的是吐著舌頭呼氣的大雪,親昵地撲她,從屏風後繞出來,竇謠提著食盒在桌前布菜。
「妙橙,這是我親手做的飯菜,你快嘗嘗好不好吃。」
細腰長腿的美人還會做菜,呂妙橙心道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夫郎。嘿嘿,是她的,是呂妙橙的。
她接過玉箸,正猶豫著先吃哪一道,竇謠忽然解釋:「已經讓侍衛驗過,沒有毒的。」
「你說什麼呢?」呂妙橙不解,「我的夫郎洗手作羹湯,竟然還要被別人查驗。阿謠,今後你不必再給她們查看。」
「謝謝妙橙。」
他掩唇輕笑。
竇謠的手藝屬實不錯,呂妙橙一口氣吃了個精光,嚇得他不停勸她,說吃多了會積食。呂妙橙擺擺手,她的胃口她清楚,這些菜根本不在話下。
更何況這是她第一次吃自己夫郎做的菜,不能浪費他的一番心意。
用過晚膳後,呂妙橙一邊翻看手下人送來的文書,一邊飲著清茶。閣中一應事務都在這裡,摞得老高,估計一晚上是處理不完的。
一間鋪子的帳房攜錢逃跑,必須得追回來;今日訓練營里又培訓出幾名合格的殺手,善;孫氏錢莊花錢請聞傾閣除掉趙氏錢莊老闆,這是競爭不過急眼了……呂妙橙鬆了松領口,屋裡燒的炭火太旺了,熱氣過甚。
一旦注意到這點,渾身的血管忽然都火燎似的滾熱,她拆了半天腰帶也拆不下來,想用蠻力又怕把貴重的腰帶扯壞。
一雙手覆在她腰間。
竇謠道:「我來為你寬衣吧。」
他的臉頰也在微微發燙,呂妙橙低頭,覆在腰間的手,每一個指關節都泛著粉,漂亮極了。
她心跳得有些快。
竇謠的動作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解開,水汪汪的眸子含情脈脈,只是這一眼,呂妙橙就被勾了魂,鬼使神差的,推著他倒在床上。
他輕喘一聲,偏過頭去:「你坐著我了。」
呂妙橙也感受到他的變化,心想,畫冊上畫的好像也對。
她思索之際,竇謠竟主動脫下了外袍,雪白滿眼,他捉住她的手遊走,呂妙橙的觸碰令他止不住地戰慄。
呂妙橙俯下身去,親吻他的側臉。
竇謠擋住她的嘴:「都這個時候了,你先……」
他是不喜歡親吻嗎。
她按照他的意願動手,竇謠扭著身低吟,飽含水霧的眼睛越過她望著帳頂。
他顫聲叫著,慢慢蜷縮起來。
竇謠好半天都沒有再打開身體。
呂妙橙擦了擦手,撥開他的髮絲,發現竇謠在哭。他哭得梨花帶雨,很是傷心,仿佛剛才是
被她強制過一般。
「你怎麼了?」
聽見她的聲音,竇謠蜷縮得更厲害了。
今夜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防止關鍵時刻掉鏈子,竇謠也吃下了摻著烈藥的飯菜,可是當他被呂妙橙壓在身下玩|弄時,他還是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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