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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傘跪下了,「屬下領罰。」

「只不過,她是我的人,請尊上將她交給我來行罰。先放了她,待屬下受罰之後,自會教訓她的。」

沒想到這個火傘面子功夫做得還挺足。

呂妙橙一揮手:「照火傘護法說的做吧。」

斷腿的女人被扔在地上,架她進殿的兩個手下恭敬地退在一邊。

「還有事麼?」

呂妙橙想開溜了。

沂水忽然站出來,進言道:「稟尊上,沂水有事要報。」

「說。」

他不動聲色地瞟一眼竇謠,道:「我查過竇謠的身世了,雖無端倪,但……試問一個鄉野村夫,膚白細膩,十指無繭,這可能麼?」

呂妙橙心說的確不可能,她村子裡斷不會出現竇謠這號人。

但人家天生麗質啊。

沂水緊接著說道:「不僅如此,他懂香料,精茶道。屬下這些天派人暗中觀察,竇謠此人,實在可疑。」

呂妙橙心生疑惑。竇謠不是她的夫郎嗎?雖未成婚,這四個護法理應知道他同她的關係,為何要咄咄逼人。

她輕咳一聲,抬手握住竇謠的手,「他是本尊心愛之人,不容你們妄加揣測。十日後,本尊會娶竇謠為夫。」

此言一出,階下眾人譁然。

沂水的反應尤其誇張,連面部表情和嗓音都不裝了,猙獰地沖竇謠吼道:「你究竟對尊上做了什麼?你這個下|賤的盪|夫,以為爬了尊上的床就可以做聞傾閣的男主人嗎!」

面對他的辱罵,竇謠回握呂妙橙的手,似是站不穩般半跪下來,柔弱地伏在她膝上。含水的眸子仰望著她,看起來委屈無助極了。

呂妙橙哪受得了這個。

她當即喝道:「夠了!」

階下頓時鴉雀無聲。

「就這樣吧,諸位都散了。」呂妙橙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只是成婚而已,這四人至於如此激動嗎?

無人注意的角落,退在一旁候命的一個女人向著呂妙橙舉起了右手,露出手腕上的袖箭。

「嗖嗖嗖!」三箭齊發。

「尊上小心!」

凜地和沂水率先反應過來,凜地出手擰斷了刺客的喉嚨,沂水抽出軟劍試圖打下袖箭,卻只攔住兩枚。

剩下的一枚直衝呂妙橙的面門而去。

好近,那箭頭閃爍著烏青的光芒,就要往她胸口扎進去。

來不及思考,呂妙橙的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了。她兩手按在扶手上,就要將身體撐起向一旁閃躲,水綠的衣衫在此時撲面蓋下,竇謠竟用身體擋在了她前面!

「呃!」

箭頭釘在他後背,竇謠被其裹挾的力道帶得倒在呂妙橙懷裡。

「竇謠!」

呂妙橙慌忙查看他的傷勢。

箭頭力道極大,沒入他的右側肩胛骨一半之多,鮮血浸濕了他的後背。

喚來醫師,呂妙橙將竇謠擺成趴著的姿勢臥在尊位上,撕開他傷口處的衣衫。醫師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清俊少年男子,髮絲只及肩頭,不像尋常男子般留長。儘管如此,他的臉依舊出塵,男子以長發為美,但他的臉配上及肩短髮,別有一番氣質。

他仔細觀察竇謠的傷處,卷了一張帕子塞進他嘴裡:「咬著。我要把箭頭拔出來,儘管會給你敷止痛的藥,但傷口太深了,應該作用不大。」

「妙、妙橙……」

醫師還沒動手,竇謠的眼淚已經流了滿臉,他咬住帕子,向呂妙橙伸出手去。

她趕緊握住他。

真到了拔箭頭的時刻,竇謠痛到幾乎懷疑人生——這比他設想的要疼上好幾倍!那個刺客是月蝕門派過來,消除聞傾閣對他的戒心的。約定的射袖箭,不曾想竟然連射三箭,竇謠都懷疑刺客是不是真想殺了他。

忍過這痛苦,十日後他就是聞傾閣主的夫郎了。

「叮噹。」

醫師完整取出了箭頭,放在一邊。他用紗布為竇謠擦血污,可傷口滲出的血液暗得發黑。

「稟尊上,這箭頭有毒。」

一語落下,呂妙橙和竇謠都呆住了。

竇謠心道,完了,那個人是真刺客,不是來配合他演戲的!

陰差陽錯,他真用性命給呂妙橙擋箭了!

憂心忡忡地咬緊帕子,攥緊呂妙橙的手,他又聽見醫師平靜說道:「此毒詭異,至少是由三種毒物混合製成,屬下只能分辨出兩種蛇毒和一種毒草。」

毒不難解,幾種毒混在一起,還分不清楚才最致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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