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雙熠熠的茶色眼眸略微轉動,鎖定在竇謠身上,就像猛獸鎖定了獵物一般。
他遍體生寒。
「尊、尊上,我……」
呂妙橙隨手將粗針擲出去,一錯不錯地盯住他,忽而起身,握住竇謠的雙肩將他壓倒。
「我錯了!尊上,求求你不要殺我!」
竇謠聲嘶力竭的哭喊,在她身下掙扎,可呂妙橙的手宛若鐵鉗,禁錮住他,令他動彈不得。
「……安全。」
呂妙橙忽然吐出兩個字,身軀驟然伏在他身上,便不動了。
綿長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竇謠滿臉淚痕,大氣都不敢出。
她這是在夢遊?根本就沒醒,只是察覺到危險,身體本能地進行防禦而已。不過她為何沒對他動手,反而是將他壓在身下……護著?
江湖上有傳聞,說聞傾閣主從不睡覺,因此夜裡去刺殺她的人皆被反殺。
如今看來,反殺是真,只不過呂妙橙是在夢遊,即使在夢中,遇到危險時身體也會行動。
他沒被她殺掉,是因為被她看清了面容嗎?
如今的呂妙橙,當真全盤信任他?
竇謠思緒混亂,身上的人沉沉壓著他,竟也催得他萌生困意。不多時,他睡著了。
翌日清晨,呂妙橙醒過來,發現自己壓著竇謠,一條腿還強硬地擠在他腿間,好不雅觀。
她睡著了這麼不老實?分明昨夜睡下時是把人抱在懷裡的啊。美人可不禁壓,她翻個面滾到一邊,佯裝自己猶在沉睡之中。
里側的竇謠暢快地吐了一口氣,揉著惺忪的睡眼翻過身來,正看見呂妙橙背對著他。
想起昨夜的遭遇,竇謠心道,刺殺行不通,他還是按照原計劃色|誘吧。於是他哼唧著從後面抱住呂妙橙,悄悄扯開寢衣的衣襟,用嘴唇輕輕蹭過她的後頸。
呂妙橙被撩得手癢心也癢,遂回身過去,右手順著線條利落的脊背往下,罩在兩團綿軟上,不厚此薄彼,緩慢地輪番搓揉。
「嗯……」
竇謠挺著胸膛,半推半就地任她動作。
一大早便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圖,呂妙橙的視線滑落在鬆散扯開的衣襟上,傾身過去,吻了吻他鎖骨下方的一粒小痣。
親昵好一陣,她才放開他,起身下床。
今日也是假裝聞傾閣主的一天。
披衣佩刀,呂妙橙對著鏡中的自己呲了呲牙,然後故作嚴肅地蹙眉。真是難以置信,多年後的自己能像說書人口中的傳奇人物一般,英姿颯爽。
她捏了捏自己結實有力的手臂。
這副身體定是很能打,但呂妙橙目前連刀都不會用。若是拔出長刀後像劈柴割草似的攻擊,聞傾閣主的臉都得丟盡。
她好想把丟失的記憶尋回來。
議事殿,階下。風禾稟報:「尊上,火傘放走的那人現已帶回。」
她拍拍手,立即有人架著一個女人拖進殿來。兩條腿都被打斷了,從進殿開始,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火傘見狀,拎著風禾的領子質問:「你憑什麼對我的人動手?!」
呂妙橙欲言又止。
「我奉尊上之命,將她帶回,抗命者該殺!」風禾劈手擊退火傘,「沒殺她,已是仁慈。」
火傘問道:「那她的身份,你應該查清楚了吧?」
「……哼。」
風禾向尊位上的呂妙橙匯報:「稟尊上,此人身份無誤。」
呂妙橙正待點頭,急躁的火傘又搶著開口了。
「那就放了她。」
火傘催促道。
哇,這個護法還真是目中無人啊。
「還不行,她擅自離開,理應受罰。違抗尊上之命,罪加一等!」
呂妙橙這次等著火傘開口,
但這護法又閉了嘴,只拿眼睛瞪著她,
啊,所以現在輪到她這個聞傾閣主發話了。
「該罰。」
呂妙橙言簡意賅。
廢話,她可是聞傾閣主,所有護法的頭頭,違抗她命令的手下,若是不罰,那今後就沒有威嚴可言了。
她還想連著火傘一塊兒罰呢。
考慮到竇謠告訴她的,四個護法都心懷不軌,呂妙橙選擇含糊地表態。罰一個手下,沒人提火傘,那就這麼囫圇辦了;要是火傘自己領罰或者風禾要求罰火傘,那她就順坡下驢。
總之,呂妙橙不能獨自對抗任何一個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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