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謠的嘴唇泛著紫,呂妙橙懷疑他是毒發了。這也太快了吧,才過多久啊!
她心急如焚喚醫師過來,可侍從卻說那位醫師已然入睡,不敢叨擾,請呂妙橙親自前去。
這小醫師譜還挺大,但願他的醫術也是如此。
呂妙橙在他臥房門口重重捶打門板,沒得到任何回應,只得飛起一腳把門踹開,「哐當」一聲巨響。
屋內熄了燈,看不甚清楚,她連人帶被褥扛起就跑,還不忘吩咐侍從把他的藥箱提上。一路顛簸,肩上的人竟沒有半點反應,呂妙橙跑回寢殿,把人放在臥榻上,被褥滑落一角。
「我靠!」
她震驚地望著小醫師的肩膀。
這人睡覺不穿衣服!
呂妙橙趕忙把被褥蓋回去,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他沒有反應,呂妙橙連拍十幾下。
熟睡中的少年悠悠轉醒,半邊臉頰紅得像桃子。似是不適應明亮的燭火,從被褥里抬起手,擋在額前。
「……」他很快便明白了一切,淡定地對呂妙橙說道,「還請尊上賜我一件衣服。」
穿上單衣,小醫師探著竇謠的脈,一雙眼盯上呂妙橙,默了半晌才問道:「尊上……沒有替他引出體內的滯氣嗎?」
引出滯氣?什麼滯氣,是話本里說的大俠練的內力嗎?
呂妙橙暗地裡掐著大腿,好險沒直接問出來。
她連內力怎麼用都不知道,如何替竇謠引?
小醫師只當她是不願意,便對竇謠說道:「由我來為你引出滯氣吧。會有些痛,但你不能中途躲開。」
竇謠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然而當小醫師一掌按在他背上時,竇謠還是控制不住地大叫:「啊啊啊啊!」
他周身有一股勁力在遊走,被按在背上的手掌引著從接觸部位散出,經脈里兩股力氣打架。好在時間較短,他不至於昏死過去。
小醫師收了手,運氣平復內息。
呂妙橙問道:「他的毒能抑制幾日?」
「一月之內,屬下能保他無恙,」他起身,作揖告退,卻又在門口停住,「那個……尊上,有件事情我必須要提醒您。」
「何事?」
小醫師拋了一個瓶子,穩穩落在書案上,「他傷得重,床事還是別再做了。」
呂妙橙這才想起自己頸上有竇謠留下的咬痕。
「我們沒做。」她認真解釋。
「是,屬下明白。」
小醫師迫於閣主之威,內心一點不信,但表面上還是沖她點頭。
第7章
月蝕門少主的死訊被呂妙橙按得死死的,按理來說,就算走漏風聲,也不會如此之快。
此刻,地牢之亂的第三日,月
蝕門派人送來一封請帖。
簪花小楷,玫紅的封皮,怎麼看怎麼不正經。
呂妙橙翻開來看。
月蝕門主邀她前去暗香樓一敘。
鴻門宴!絕對是鴻門宴!呂妙橙心中警鈴大作。
「暗香樓?」風禾那隻獨眼一轉,「既不是月蝕門的產業,也非我聞傾閣的地盤,這座樓的東家是灃州李氏。」
在第三方的地盤上談話麼。
呂妙橙還是覺得不穩妥。
雖然月蝕門少主的屍體是個燙手山芋,不交出去後患無窮,交出去怕被砍手,但月蝕門願意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也太怪了。
她更傾向於月蝕門已經和那什麼灃州李氏聯手,在暗香樓做局殺她。或者說,在她出門的必經之路上殺她。再或者,聊完了趁她打道回府的時候,殺她。
總之就是要殺她。
但她這麼一糾結,忽然就發現,只要和月蝕門談事就危機四伏,無論是誰選定場地。更別說現在的她也不知道選哪個地方。
可是不談又不行,顯得她沒膽量。
火傘在階下請命:「尊上,屬下願替尊上赴宴!」
又來了,這個叫火傘的護法,總是熱情急躁地用最冒犯人的方式對她表忠心。
呂妙橙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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