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他含著泣音,「不要那麼輕……你、你,把我弄壞也沒關係……」
竇謠嘗到了甜頭,立時就將方才的不適拋到九霄雲外,開始軟著嗓音請她,呂妙橙本就臨在邊緣,聽見這話頓時就情難自控,不顧他驟然高亢的叫喚,將他完完全全占為己有。
梅花香氣熟得醉人,竇謠忽然依戀起這香氣,他深深地嗅聞,在一陣高過一陣的浪潮中放任自己沉淪。
躁動的火漸漸熄滅,竇謠恢復了些許神智,失神的眼瞳微微泛起亮光。他發現自己已經被籠罩在呂妙橙的身影里,任她動作,身體處處被肆意撩撥,隱秘的不適和噬骨的快意交織,他不可置信地瞟一眼手臂。
那一點艷紅的砂褪去了。
「我……」
他的嗓音猛然揚起,「放開我……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竇謠從未體驗過這樣不受控制的局面,被逼得連聲求饒。他就知道呂妙橙不會憐惜他,那股寒梅香氣似乎要將他完全覆蓋住,每呼吸一口氣,就激起他的戰慄一分。
他實在是預料不到,呂妙橙她不僅氣味是凌寒的,身體是微涼的……都是涼的。
可他恰好就需要這份涼意。
她的動作太不留情,折磨得他既痛楚又愉悅,竇謠不知不覺中抓傷了她的後背,留下數道血痕,破壞了自己感嘆過的無瑕界碑。即便如此,呂妙橙也不曾停下分毫。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竇謠神志恍惚,他終究是忍受不了,啞聲求饒:「尊上、不,妙橙,停下來……」
竇謠甚至沒辦法指責她,一來他反抗不過,二來,他還記得先前的事情——他主動得陌生又可怕。
那個天狐心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呂妙橙看他崩潰的神色,心底升起絲絲縷縷的歉疚。她的確是有點過分,而且竇謠身體也不好,折騰了他這許久,臥房裡的蠟燭早就燃盡了,燈架上縱橫的燭淚一片狼藉。
她小心翼翼地端詳。
「你……你還看!」
竇謠大叫一聲,迅速翻身遮住,結果動作太猛,「咚」一下摔到地上去了。
這悶響之後再無動靜,呂妙橙急忙下床扶他,又見到他蜷縮著哭了起來,這次哭得傷心欲絕,是真被欺負怕了。
她撈起一件裡衣蓋在他身上,道:「先起來,地上涼。」
「……不要。」
怎麼每次都是這樣!呂妙橙有些挫敗,竇謠一旦涉及到床事,每次必哭,還以為這次他是爽得哭出聲來……的確是暢快地哭了,但悲戚的流淚環節也如約而至。
她披上外衣,坐在床沿,輕聲問道:「你很討厭我?」
「我……我討厭你。」
沉默良久,地上的那團人影小聲回答。
我也討厭我自己。竇謠在心裡說道,他恨自己不聽小醫師的話,一門心思認為人家要害他,也恨自己沒骨氣,一難受就對呂妙橙投懷送抱,把自己送上去了。
可是他原本就打算以色侍人,從最開始的費心引誘,到現在總是抗拒不從……大概是呂妙橙對他太過寬容,把他慣壞了。
他如今的做派,哪有半分受教導時的間諜樣子。
竇謠恍惚之際,覺得在竇家、在月蝕門的時間都很久遠,久到他都快記不起那時自己的模樣了。
唯唯諾諾、卑躬屈膝。
若是旁人輕薄他,他只會跪下懇求,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如今,他一個小間諜竟敢爬了聞傾閣主的床不認帳,給她甩臉色看。
「我先出去。」呂妙橙有許多話想對他說,可又一時不知該怎麼與他相處,索性穿了鞋推門而出。
門外有一道身影靜靜立著。
小醫師手裡端著一碗藥汁,見她出來,行禮道:「尊上。」
「你、你等了多久?」
「一個時辰。」小醫師回答,「看樣子,竇謠不需要這碗藥了。尊上,多穿件衣服,外面風大。」
呂妙橙倒是不覺得冷,便說:「無妨。」
她頓了頓,後背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又說:「你給我一瓶傷藥。」
「傷藥?」小醫師眨了眨眼,「用在何處的傷藥?」
「這個也有講究嗎?」
呂妙橙一轉身,沖他展示自己傷痕累累的後背,血珠都滲出裡衣暈開花來,不需要脫衣就能看到。
小醫師呆住。
他愣了半晌,把原本準備給竇謠的傷藥收回去,重新拿出一瓶金瘡藥:「尊上你……用這個吧。」
夜色已深,呂妙橙回過頭,看了一眼臥房,決定另尋個地方睡覺。可身後卻傳來推門聲,她聽見一道異常沙啞的聲音,剛出口便散落在風中,但她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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