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忽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他被掀了出去。
「咚!」
竇謠把自己摔醒了。
這一下著實疼得厲害,正當他齜牙咧嘴地撐著地板,想站起來時,門口有人問道:「怎麼了?」
這聲音他從未聽見過。
竇謠內心頓時生出警惕,偏室的門外怎會有其他的女人看守?
因為他遲遲沒有應答,門外那人又喊道:「竇……竇……竇……」
「竇」了半天沒喊出下一個字來。
「呂正夫?」那人試探著叫道。
這人是在叫誰,叫他嗎?
「竇側夫?」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竇謠聽著她喊的那些稱呼,越發不自在,趕緊說道:「我沒事!」
門外忽又沒了動靜,不知道那人去了何處。他扶著床沿坐起來,覺得腰酸腿痛,好似被人按著狠狠揍過一頓。
沒辦法,他從小體質便弱,一旦生病,全身上下都不爽利,頭暈眼花的。竇謠顫顫巍巍地坐到桌前,對鏡觀察自己的面色,餘光忽然瞟到脖頸上的幾處紅印。
足足呆滯了幾息,他意識到什麼,猛地扯開衣襟,紅梅從耳後一路開到胸口,再往下……竇謠看見了髖骨上的咬痕。
昨夜他暈得一塌糊塗,想必很是難看,竇謠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面對這樣的他,呂妙橙竟然也下得去手……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竇謠迅速鑽回床上臥好。那腳步聲停在門口,他聽見呂妙橙在問別人:「他可有出什麼事?」
「回主人,竇……竇……竇……」
又卡在「竇」這個字了。
呂妙橙會讓手下叫他什麼呢?竇謠抱緊被褥,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嘴唇。
「竇謠。」
竇謠。她只讓手下叫他的名字。
門被推開,竇謠聽見呂妙橙踏了進來。不知為何,他心裡很是煩躁,索性把頭埋被子裡裝睡。
「阿謠?」
他裝作尚在熟睡的模樣。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此話一出,竇謠只好睜了眼看她:「尊上有什麼事嗎?」
無非就是對他提起昨夜的事情。是,他們第一次過後就說好了這是交易,她想要他的時候他就必須給,所以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很多次……那這之後呢?
他不是呂正夫,不是竇側夫,還是竇謠。
誰讓他只有這一點東西可以做交易呢。
第33章
呂妙橙伸出手覆在他額前。熱度已經完全消退了,所幸昨晚的荒唐沒造成不好的後果。
美人燈風一吹就壞,不能太過磋磨。
「呂妙橙,」竇謠大著膽子直呼她的名字,控訴道:「你趁人之危!」
他半張臉藏進被褥里,只拿一雙長睫微翹的眼睛看她。竇謠決定破罐子破摔,既然他們已經是這種關係了,那趁著呂妙橙如今寵他,再爭一下……如果她問他為什麼轉了性子,他就說自己孤苦無依,只想有個名分。
罷了,正夫做不成,那就做側夫,側夫也挺好的,不是床侍就行。
「以後不會了。」
呂妙橙收回手,鄭重地對他說道。
還不是竇謠硬要撩撥她,她意志不堅定地上了一次又接著上第二次。呂妙橙懷念最初那個主動引誘她的竇謠,可惜那樣的竇謠在總是關鍵時刻退縮,哭得撕心裂肺,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饒是她做了承諾,床上鼓起的一團也不認帳:「就、就這樣過去了嗎……」
「我查到了一些線索,但是目前還不能告訴你。」呂妙橙斟酌再三,還是沒說凜地的事。
「啊……是這樣。」
竇謠愣了愣。他給她,她提供幫助和庇護,是這樣沒錯。
她沒和他計較一開始的欺騙,已經是很寬容了。可是竇謠又禁不住想,如果他的謊言足夠高明,是不是就不會被拆穿,是不是就可以做她的正夫了?
竇謠想,他如今能攀附的只有呂妙橙了,他……為什麼不貪心一點呢?
他攥住她的衣袖:「你當我是你的什麼人?」
是床侍,交易的條件,還是……心上人?
「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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