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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上的青年頷首,好像即將要縫針的不是自己,他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

針尖扎入皮肉有些發滯,安素雪手上用勁,全神貫注於眼前。

她不知道,青年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第一針的時候她手還在抖,可第二針第三針下來,竟然越發變得平穩。

圓潤的眸子綻放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光彩,嘴上說著不敢下手,實際上躍躍欲試。

血如散落的珠子不斷湧出來阻礙視線,安素雪心念合一,縫到最後越發的利落。等剪了線擦乾淨血撒藥粉包紮好後,這才發現桌子上用來咬的木頭沒有動過的痕跡。

安素雪驚訝,朝身邊之人看過去,便見他也在看她,波瀾不驚的模樣。

「結束了?」他甚至唇角勾了一下。

這人感覺不到痛嗎?

「嗯,縫好了,這幾日莫要沾水,七天後我來拆線。」

她邊說邊在水盆里清理手上的血跡,血腥氣不好聞,盆里的水霎時變紅。

「公子,還有你背上的傷,也該換藥了。」

「右手不方便。」他聲音淡淡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帶,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她幫他脫衣服?

安素雪腦子還沉浸在方才的興奮里,而且他裸著上半身的樣子都見過,醫者面前無男女,所以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走過來彎腰,幫忙解他的腰帶。

一身錦衣華服的人,腰帶自然也不是普通玩意兒,上頭鑲嵌著各種寶石,安素雪不大認識,但也知道價值不菲,因此更加小心翼翼。

他坐在輪椅上不動,她只能從前面兩隻手環抱的姿勢,去摸索他腰後的帶子。倒是好找,只是怎麼解開成了難事,胡亂的摸索,手指碰到他的腰側,他低頭,看向暴露在自己面前的雪白頸子。

引頸受戮的錯覺。

片刻後,她因著急而呼吸急促幾分,身上有種混合著藥香的氣味散出來,臉上浮現出坨紅,一路紅到脖子,像是雪白的玉里注了血,白裡透紅。

「第一次麼?」

他忽然發聲。

「嗯。」

她確實沒給男子解過腰帶,沒想到這麼麻煩。幸好,下一瞬她就弄明白了,順利的解開,兩隻手捧著貴重腰帶,小心翼翼疊放在桌子上。

人忽然離開,那股暖香就散了。

脫衣服就容易許多,春日裡大家已經著了薄衫,他卻多穿了一層。身體虛弱的人會怕冷,可以理解。

待衣服全部脫完之後,露出看過多次的上半身。

也是奇怪,明明他臉看著窄瘦,身上卻沒她想的那般皮包骨,甚至有一層薄肌。

很快處理好後背的傷,她收拾好藥箱便準備離開。

「安姑娘。」

「謝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謝驤身後有個軟靠,是方才她拿給他的,生怕他不小心靠後碰到傷口。瞧著她年歲不大,倒是會照顧人。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屋裡比外面要冷一些,尤其是沒穿衣服的他,薄瘦的腹肌隨著呼吸起伏,他神色莫辨的看她。

縱然他雙腿殘疾,但謝驤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又身份尊貴,因此想攀上他的人不計其數,其中女子占多數,甚至侍候的丫鬟里都不乏想爬床之人。

他覺得厭煩,覺得噁心。

前幾次找來的大夫也有女子,那些人在得了豐厚的賞銀後嘴臉都變了,開始諂媚,惹的他心煩。

直到——安素雪出現。

謝驤再次打量她。

他不信她聽不懂什麼意思。

「忘了什麼?」

安素雪回憶片刻,猛然想來,立刻去水盆里撈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剪刀,笑意盈盈道:「多謝公子提醒,否則這把剪刀非丟了不可。」

那是陳山送的,姐妹倆人手一個,只有巴掌大小做工精緻,她最是珍愛。

她拿帕子擦拭水珠,異常珍重那把剪刀,將謝驤還未穿衣服一事拋之腦後。

「紅袖,送客。」

謝驤覺得索然無味。

房門打開,丫鬟們有序入內,有給謝驤寬衣者,又收拾桌面,還有人端茶倒水,無一例外,都沒發出任何聲響。

安素雪走出房間,日光灑在身上,在房間裡那股壓抑之感散了不少。又細心囑咐紅袖相關事宜,收了今日的診費,腳步歡快的回了家。

回家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與繼父說縫合之事。

「用的是陳叔所教技術,取桑白皮線縫合,封口藥塗敷,最後用散血膏牽住封口,末了取乾淨紗布纏繞。」

聽完她的敘述,陳山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慈愛道:「安安做的很好,凡事都有第一次,待做的多了便手熟爾。」

「那還是不要太多,」安素雪這會緊張感上涌,「我給人看診開藥行,縫線開刀的事情還是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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