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則更深沉,直勾勾的看向季飛白,眼裡的敵意深藏如蟄伏野獸。
陳家來了個俊朗少年的事情他從弟弟嘴裡知道,當時羅武是這樣說的:「大哥,那人長的可好看了,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長成這樣的人!比對面那位謝公子還要好看!你說,安安會不會因為他長的好就對他有好感啊?」
不待羅文回答,羅武自顧自的道:「應該不能,他才來多久,我和安安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不一樣。」
羅文一言不發。
實際上,他也保不准安安的想法。
小時候安素雪就喜歡漂亮的東西,那時候羅文和羅武年歲小還相互較勁。這個給安素雪摘了一把黃花,那個就得摘兩把,安素雪不看誰的花多,只看誰的花更鮮艷。
更別提長大之後,切藥材時候都要切成好看的形狀。
安安喜歡漂亮的東西,包括人。
遠處躺著的少年顯然如同羅武描述一般好看,不僅僅是樣貌好,而且是與眾不同的好看。
他閉著眼睛姿態慵懶,光是一個側顏便俊美的驚心動魄。
羅文警鈴大作。
待從陳家回來,羅文一臉慎重的拉著弟弟回房,嚴肅道:「你必須儘快贏得安安的心。」
見大哥緊張兮兮的模樣,羅武也不免跟著惶恐。
「那我該怎麼做?大哥,你幫幫我吧,等我把安安娶家裡,到時候我們哥倆能日日看
見她。」
「我想想。」
……
羅家倆兄弟如臨大敵愁雲慘澹,陳家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起因是有個人匆忙尋來,說是前幾日請了安素雪去家看診後,病患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倒加劇。
「已經咳了很久了!之前沒看病的時候反而沒這麼嚴重!」
來的是個婦人,安素雪記得她,是她的丈夫患病,她上門給開了藥,還幫忙針灸,當時效果立竿見影。
安素雪耐心的上前詢問,那婦人不依不饒,眼看著有路人圍觀過來,安素雪道:「我同你去一趟,看看到底怎麼了。」
陳山也一同去了,到的時候那個男人正靠在床邊咳嗽,一張臉咳的如豬肝色,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袖子捂嘴咳。
婦人給他遞了水,他喝了兩口嗓子濕潤咳的沒那麼厲害了,安素雪見狀要上前看診,陳山溫和的拍她的肩膀,道:「我來看看。」
「你都將人看壞了還想再看啊。」婦人厲聲說了一句,安素雪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腦袋發懵,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扣著指腹嫩肉。
陳香玉嘁了一聲。
細細算起來,她比安素雪學醫更早,畢竟守著大夫老爹,想要走上從醫之路更為容易。安素雪來他們家的時候大字不識,還都是陳山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學醫也是從頭開始。
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落後她許多的安素雪,在她不知不覺中趕了上來,而且隱隱有超越她的架勢。
陳香玉討厭她。
安素雪不止搶走了她的童年玩伴,還搶走了陳山的關愛!
每次陳山都夸安素雪聰慧學的快,可那明明該是她的東西!
不管是讚美還是誇獎,都該是她的。
陳香玉越發的討厭安素雪,也討厭她那副息事寧人的態度。
絲毫不留情的上前,陳香玉擠走安素雪自己湊在陳山身邊看他下針。
一番辛苦之後,男人的咳聲漸漸止住,陳山擦了下額頭的汗,說道:「出此紕漏是我們過錯,所以藥錢就免了。藥還是同之前一樣,三碗水熬做一碗,飯後服用。」
往回走的路上,陳山還溫聲安撫她。
「你年歲小,出錯也是在所難免,像我這個年歲還有出紕漏的時候,更何況你。安安莫要害怕,吃一塹長一智,往後記著,莫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便是。」
可她明明記得自己下的針是對的。
就在她要說話的時候,陳香玉先一步發言。「爹,她天天半夜練針灸,我看啊,就是天色太黑看不清,長此以往就扎錯了穴位。」
安素雪張張嘴,無可辯解。
她確實每天晚上才練手,只因為白日裡沒有時間的。
低垂著腦袋,安素雪一聲不吭,陳山有意安慰她,便在路邊鋪子買了幾樣糕點。「都是安安喜歡吃的,爹,你給我買燒雞!」
「好好,那我們買兩隻拿回去吃。」
三個人回去後,安杏花連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怎麼你們三個一起出門看診?」
在家等消息的安杏花惴惴不安,受她情緒影響,懷裡的小竹子正扯著嗓子哭,白嫩嫩的小孩哭起來臉蛋眉毛俱是通紅,心疼的安素雪趕忙抱過去輕聲哄著。
「你自己問安安吧。」陳香玉扔下這句話就去一邊扯燒雞吃去了,陳山笑笑說沒什麼大事,安杏花看向女兒。
「安安,你和娘說說,怎麼了?」
焦急關切都寫在眼睛裡,原本平靜和睦的氛圍因為她犯錯而變得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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