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芳華正好的姑娘家,也想有一雙纖纖玉手,可沒有如果。
「我不會彈琴的,而且我手生的粗糙,莫要劃壞了公子的琴。」
「不會可以學,我教你。」謝驤頓了頓,「至於琴,死物而已,斷然沒有人來的重要。」
在角落裡的紅袖一聽這話,頓時咬碎銀牙。
這把琴哪裡不重要了?
分明是先帝御賜之物,主子愛惜的不得了,不遠千裡帶著琴出京。
紅袖心裡不是滋味,她覺得一百個安素雪也沒有這把琴來的重要。
安素雪不懂樂理,也看不出琴的名貴,聽謝驤這樣說,她有些躍躍欲試。
「當真可以?」
「自然可以。」
謝驤推著輪椅退到一旁,讓安素雪上前來,教她基礎樂理教她識弦。
「學的很快。」
出乎意料的聰明,幾乎教一遍就記住了。
「是公子教的好。」安素雪謙虛回應。
附近街巷都是做生意的人家,那些家底豐厚的會從小培養家中幼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像是安素雪和陳香玉這等普通商戶之女,能繼承陳山衣缽已經是幸事,安素雪從來不會妄想自己如其他高門閨秀那樣學習其他技藝。
說不羨慕是假的。
那時候赴余念珠的賞花宴,看見那些姑娘們彈琴作畫,安素雪艷羨極了。可也只是羨慕而已,並不會因此自卑,所以現在她也表現的不卑不亢。
「多謝公子舍愛,願意讓我彈奏。」
「我可以先教你一段簡單的,試試麼?」
安素雪抬頭看了眼天色,時辰尚早,多留一會也無事,於是點頭應下。
謝驤先演奏一遍,他手指修長,翻飛之時盡顯優雅從容。動作停下,他示意她來,安素雪心裡沒底。
「我恐怕不行。」
謝驤:「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這話聽著耳熟,安素雪想起來自己曾對謝驤說過的。
「那我就獻醜了。」
她硬著頭皮彈奏,雖然其中有幾個錯音,但彈的還算完整,謝驤點評說她聰明,假以時日,定能琴藝高超。
安素雪最大的優點便是鍥而不捨,她虛心求教方才幾個錯處,謝驤指點後來到她身側,右臂橫跨過她背後,抓住她的右手引導。
「先彈這根弦,然後手指這樣迅速來到下方彈奏這根。」
謝驤出身不凡,從小為他啟蒙的也非等閒之輩,可謂集天下大家之所長。如此出塵絕絕的人物,竟然為了一個小小醫女費盡心思,還親手教她彈琴。
若是此事傳到京城,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紅袖看向添香,添香搖搖頭,示意她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做。
她們只是丫鬟,生下來的使命就是侍候好主子,主子寵幸誰喜歡誰,她們都無權干涉。
紅袖不甘心,可也確實不敢做什麼,只能趁著續茶之際不甘心的瞪安素雪,可安素雪正專心彈琴,紅袖的一腔怒氣發泄在了棉花上,更是氣的厲害。
「是這樣麼?」
安素雪又彈了一遍,側頭看謝驤,在看見謝驤點頭後,她笑的眉眼彎彎。
「多謝公子指教。」
「耽誤公子許久,我這就回家去了,公子若是得了空閒多出來逛逛,三日後我來給公子換膏藥。」
「安安,」謝驤叫住她,「晚上如果有空的,可否帶我逛逛?」
紅袖和添香驚訝的對視。
來這裡許久,他們主子只出去過一次,難道要迎來第二次了?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添香忙不迭的接話。
「是啊安大夫,我們都不熟悉這裡,還請安大夫費心了。」
之前安素雪就答應過他,自然滿口應下,說等到時辰來接他。
……
安素雪離開沒多久,幕僚黃鴻年就來了。「屬下過來時候看見小安大夫剛走,小安大夫醫術高超又長的貌美,如果這裡亂起來,恐怕沒有好下場。」
不提她大夫的身份,光是年輕貌美,便已經是懷璧其罪了。
「胡說什麼。」
謝驤輕飄飄的一句話,黃鴻年立刻住口,冷汗津津,彎腰行禮道:「是屬下嘴拙,還請殿下贖罪。」
「有我在,誰也動不了她。」
即使亂世,謝驤也有十二分把握讓她過安生日子。
他靠在椅背,右手扶著額角,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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