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雪咬著唇,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是生氣,只是……只是惱羞成怒罷了。
她早就已經平復好情緒,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調節尷尬而已。
「沒有。」她小聲的回話。
一家子六口人,用的碗碟不少,安素雪摞起來,打算直接一股氣捧到廚房。
「我來。」
季飛白長臂伸展,從她手裡接了過去,大步流星的離開。
回來後又搶過抹布把桌子擦拭乾淨,隨後鋪上桌布。這邊安素雪拿過掃帚要掃地,季飛白一言不發的遞過來簸箕。
這人今日是怎麼了?
季飛白不言語,埋頭幹活,還幫忙把院子清掃一遍才離開。
到了鏢局,有人見他悶悶不樂,詫異道:「幾天了,你還沒哄好小相好?」
鏢局都是糙漢子,最是愛開玩笑,尤其愛逗年歲小的季飛白。他們一直說安素雪是他的小相好,見他沒否認,所有人都認定這是事實。
「你太年輕了,哄女人還得問哥哥叔叔們。」
說完一嗓子喊來其他人,大家便開始出謀劃策。成親已久的男人道:「女人就是用來疼的,你多疼疼她就好了。」
有人不懷好意:「怎麼個疼法?」
季飛白不言語,耳朵卻豎起來,聽見他們說完後,蜜色的肌膚泛紅。
「沒有的事,別亂說。」
有人道:「也是,人家還沒成親,別教壞了他。」
「沒成親怎麼了,我家婆娘就是大著肚子嫁過來的,我不是一樣疼愛她。」
「你可快去一邊吧,」有人將他推走,「來來,你們出正經點的主意。」
「那就送東西,我跟你說啊,女人就喜歡收禮物。」
這個方法還算靠譜。
「送什麼?」
「胭脂水粉啊,簪子耳鐺啊,都行。」
有人哈哈大笑,逗季飛白:「你不是說,她不是你相好嗎?那你還哄著人家做什麼啊,還要花錢買禮物。」
「我沒說買。」
季飛白雙手抱胸,不笑的時候面容冷峻,懶散的靠在牆上,一臉冷酷。
「她也不是我什麼人。」
……
季飛白回來之後將路上的所見所聞言簡意賅的說了,意思是現在外面比想像中更亂,只是他們在城裡不出去,所以並不知曉而已。
「聽飛白的意思是,亂軍四處攻城略地,恐怕也快到咱們這了。」
陳山擔憂的和安杏花商量:「要不然,先給香玉和安安早點安排成親吧。」
他就怕到時候亂起來耽誤女兒婚事,到時候好郎君都讓人挑走了,女兒年歲大了不好找。
安杏花覺得他杞人憂天:「咱們這又不是什麼兵家必爭之地,小城池而已,哪裡還得爭來奪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其實還有別的擔憂。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很危險,家裡小竹子還小,他和飛白二人恐怕護不住女兒,不如早點嫁人,到時候夫家人多力量大,也能保護好她們。
「那就先給香玉挑選吧,她是姐姐,總得姐姐的婚事定下了,安安才好再定。」
「也好,這幾日你多費心。」
安杏花佯裝嗔怒:「香玉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費心。」
「我知道,」陳山嘴巴笨拙,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握住妻子的手,趁著小竹子沒看過來,偷偷親她一下。
安杏花嘴上嫌棄,實際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給兩個女兒挑夫君,成了陳家的頭等大事。
安杏花嘴上說不著急安素雪,可實際上急的不行。
本想和女兒聊聊,看和四人發展的如何,結果告知安素雪出去看診,只能作罷。
五毒貼三天換一次,所以今日是來謝家的日子。
之前的不自在已經隨著時間而消弭不見,她又恢復了那個笑意盈盈的安大夫。
謝驤放下手中的密信,倒扣過來用杯盞壓住。穿著玄色錦袍年輕俊美的男人坐姿優雅,帶著天生的矜貴,如果不是坐著輪椅,恐怕看不出他雙腿有疾。
「安安,你今天很漂亮。」
六月天氣越來越熱,安素雪便穿了家裡最薄的那套衣裙,因著是新做的,桃粉的顏色鮮亮襯出好氣色,而且她芳華正好,即使不施粉黛,站在那千嬌百媚,亭亭玉立。
謝驤身份尊貴,從他嘴裡聽到誇人的話可不容易。
安素雪羞紅了臉,淺笑道:「謝公子今日氣色也很好。」
謝驤招招手,便有人端來冰鑒和櫻桃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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