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手立在一側的添香看向主子,眼神詢問是否要放出狸奴。
謝驤眼神淡淡,添香便又垂下頭去。
「我陪你。」謝驤道。
去主人家的花園,最好是能和主人一起,安素雪便說推著他去。
謝驤笑著說好。
只是她推著輪椅不太熟練,在過門檻時,看見僕從墊了板子,她眼睛明明認真看著,手也是直接朝前推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輪椅剛爬上板子便朝一邊歪去。
謝驤再怎麼說也是個成年男子,安素雪兩隻胳膊拉不住,驚慌失措。
謝驤突然伸手撐地,手背上青筋凸起,輕鬆將自己回歸原位。
「對不起。」安素雪連忙道歉。
謝驤依舊是春風和煦的模樣,笑著說無事。
安素雪怕自己又搞砸了,便請紅袖來推,到了花園之後,發現這裡打理的井井有條,芳香滿園,入目所及俱是綻放的花兒,甚至不少安素雪叫不出名字名貴品種。
她在花園裡呼喚狸奴,期待小傢伙突然冒出來,可惜沒找到。不過散步讓人心情大好,她和謝驤有說有笑。
一路順著花園甬道往前,眼看著前面有個月牙拱門,通往不知處的小徑,安素雪頓住腳步,打算和謝驤原路返回,忽地聽得隱隱約約女子的哭聲,光天化日之下,若有若無的聲音同樣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
謝驤也意外。
添香想起了什麼,彎腰低聲稟報:「主子,那邊是下人房方向,應當是早上被罰的丫鬟在哭。」
做事不利被罰是規矩,謝驤頷首,便要開口讓安素雪同他回房彈琴享樂。
「我想去看看。」
樸素的衣裙在萬紫千紅里看著更加平凡,可她轉過頭,露出一張芙蓉泣露的美人面,笑起來時候柳葉眉彎彎,看的人心裡發軟。
還有什麼能比她更重要,讓他拒絕?
不過是想去看那個哭泣的丫鬟罷了,謝驤說好,甚至陪著她,第一次來到下人房。
夏季炎熱,窗戶房門都是敞開狀態,一眼便能瞧見面朝下趴在床上的丫鬟,還在斷斷續續的哭著。
聽見腳步聲,那丫鬟抬頭露出一雙腫脹的眼,她顧不上許多手腳並用爬起來,因為慌亂而跌落在地,不顧疼痛,忙跪下喊主子。
謝驤神色淡漠,安素雪則是蹙眉。
方才砰的一聲,恐怕她膝蓋都要青了。
「你怎麼了,為何哭?」一臉天真的安素雪問道。
主子在這,那丫鬟哪裡敢亂說話,便說是想家。
「可你手上為何有血?是受傷了嗎?我是大夫,可以幫你看的。」
她走近後才發現,跪在地上的丫鬟後臀處早就被血洇濕了,安素雪不由自主的想起剛來謝家看診時,總是能碰到處罰下人,也如這個丫鬟下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
安素雪貝齒咬著紅唇。
她當然知道大戶人家規矩多,也知道自己不該插手這件事,但眼前的丫鬟年歲瞧著比她還小,而且天氣炎熱,如果不處理好傷口導致發炎化膿,後果不堪設想。
像是看破了她的想法,謝驤主動道:「來人,給她上藥。」
丫鬟受寵若驚,連連磕頭道謝,身上傷還沒好,腦門又磕紅了。
他們這些奴婢僕從,在主子面前就如同螻蟻,誰會在意一隻螻蟻的死活?
也正因為如此,那丫鬟知道是安素雪的原因她才會得到救治,又轉個方向朝安素雪磕頭。
「謝謝安大夫,您真是活菩薩。」
她磕了一下,安素雪便連忙扶住小丫鬟。她沒覺得自己是菩薩,受不住這麼重的禮。
從謝府出來的時候,安素雪還在感嘆大戶人家果然不是她這等普通人能理解的,就算犯錯也不至於打成那樣。
而且謝驤也不是脾氣秉性差的人,應當是謝府規矩嚴苛吧。
果然,送她出府的添香解釋道:「早上那丫鬟和其他人起了口角,又辦事不妥壞了規矩,所以才小懲大誡。」
話里話外都在說和謝驤無關。
不諳世事毫無城府的姑娘相信了,臨走前留下一盒膏藥,拜託添香轉交給那個受傷的小丫鬟。
「希望她能快點康復。」
然而,這盒膏藥最後落在了謝驤的手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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