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酒館有事要忙?
應當就是這樣了,安素雪在橋邊走了一圈又一圈,對岸季飛白抱著胳膊看她。今個兒日子特別,繁華街道上儘是些年輕人,男男女女,歡聲笑語。
她站在人群里顯得形單影隻。
不等了,有什麼好等的。
季飛白大跨步準備過橋,路過樹下小攤位,一個老婆婆正在賣花環,漂亮的花環水靈鮮活像是剛摘下來的花朵,慈眉善目的老婆婆說好話兜售。
「郎君,給心儀的姑娘買頂花環吧,兩個銅板一個。」
季飛白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沒一會又退了回來,面色極為不自然的用手指著花環道:「看花開的不錯,來一個。」
老婆婆笑眯眯,推薦另外一頂,道:「這頂才新鮮,而且加了茉莉花,你聞聞,多香。」
果然清香宜人,季飛白拿過花環查看,他身後吱呀聲音路過,李昌推著輪椅,從橋上過不去只得繞道。
「主子,還未到約定的時辰。」
安大夫約主子戌時五刻見,但他們的人看見她不到酉時就出來了。
立刻將這件事稟告給謝驤。
「今日是七夕。」
謝驤饒有興致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就喚人更衣,緊隨安素雪身後而來。
這些日子城裡因為物價飛漲和城外的混亂而人心惶惶,不過節日的歡樂氣氛衝散惶恐,好像又恢復之前的天下太平。
繁華街道上人流涌動摩肩擦踵,謝驤坐在輪椅上有侍衛分隔開人流,完全不會擔心會衝撞他。
但因為他的長相和身下輪椅,不少人行注目禮。
如果是普通人,大抵會慌張無措,但謝驤從小就備受矚目,早就習慣了別人注視,巍峨不動,神色坦然。
「安大夫這麼早來,或許是要買東西準備赴主子的約。」
李昌盡力說好話,可他知道主子是聰明人。
一個姑娘家在這種特殊的日子出門,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幽會。但她明明和主子約好了的,怎麼……還約別人了?
李昌偷覷謝驤,俊美的青年面上毫無表情,他暗道不好,覺得主子就是來「抓姦」的。
又走了一會,瞧見前面有一對眼熟人影,謝驤嗤了一聲,明白她為何這麼早出來了。
「去將他們攔下。」
……
羅家兄弟知道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可他們已經按捺不住,便商量著先出門逛逛,到時候也好帶安安玩耍一番。
走著走著,有人從後面撞了上來,那人連連道歉後立刻離去,羅武沒當回事,只拍了拍衣服道:「這可是我新衣服,萬萬不能弄髒了。」
羅文則是透過人群,瞧見那張面若冠玉的臉。
「謝府謝公子。」
「什麼?在哪?」
不待羅文指點方向,羅武就瞧見了,同時撇嘴道:「他不是從來不出府的嗎?怎麼突然出來了。」
「或許,只是想趁著今日熱鬧出來逛逛。」
羅文拉著羅武便要離開,羅武突然道:「哎,大哥,他好像在叫我們。」
羅文回頭,果然看見謝驤抬了下手。
這動作像是在召喚阿貓阿狗,羅文不欲理會,羅武卻道:「娘說了,謝家是大主顧,前些日子還訂了不少酒水,頂上我們家一個月的收入了,不如過去看看他怎麼了,是不是有事。」
羅文不欲去,直率的羅武已經走了過去,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羅武樂顛顛推著謝驤的輪椅過來了。
「大哥,謝公子說和僕從走散了,正好我們沒事,不如將謝公子送回家去。」
羅文皺眉,怎麼都覺得是個麻煩,可他也確實做不到袖手旁觀,到底點頭答應了。
謝驤微微一笑,指著前方道:「從那條路走。」
走回頭路是最快的,不知他為何要繞一圈。
羅武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想到或許他是偷偷出來溜達沒叫人知道,說什麼和僕從走散都是假話。
唉,可憐的人啊。
羅武看謝驤的眼神裡帶了憐憫,打算他今日不管說什麼都答應,也算報答謝驤照顧羅家生意。
推著人,羅武嘴巴也不閒著,和羅文道:「大哥,你說安安是不是快出來了?」
羅文:「應該快了。」
羅武面帶愉悅,想到要和安安一起看花燈就覺得全身振奮,連推著成年男子都不覺得沉了。
謝驤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街道上人太多,路兩邊又有各種小商販,因此短短一段路走了一刻鐘。
突然,羅武出聲道:「大哥,你看那個是不是安安?」
謝驤和羅文同時抬眼。
樹下站著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妙齡少女,不施粉黛,唇紅齒白,不是安素雪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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