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又要倒酒,安素雪沒忍住上前阻攔。「謝公子,若是想喝大可明日再痛飲。」
她的手覆蓋在他捏著酒壺的手背上,溫熱柔軟,又像是濕噠噠的帕子蓋在手上。
謝驤眸中晦澀難辨,低啞的聲音道:「就只是因為怕影響藥效而不想讓我喝酒麼?」
這話問的好生奇怪,安素雪雖覺得怪異,卻還是回答。「公子泡藥浴不就是想讓腿恢復麼?若是繼續喝,恐怕這些日子的苦白白受了。」
話剛說完,謝像便長臂伸展,直接攬著她的頸子,急切的親上她的唇,像是迫切的索求和證明什麼,風雨欲來,花枝搖搖欲墜。
安素雪猝不及防,反應過來時去推他,謝驤坐在浴桶里她是站著的,上位者的姿態,主動權在她手裡。
推開後她連連後退,謝驤則是在浴桶里垂著眼眸,頭髮被水打的濕漉漉,整個人落魄孤寂。
「所以……」他聲音淡淡的開口,「你也嫌棄我是個殘廢?」
安素雪一頓,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
「我親不得,季飛白卻可以?」謝驤抬起頭,眼中含了嘲弄,「就因為我是殘廢?」
「不是,等等,你怎麼知道?」
和季飛白的兩次親吻都無人在場,謝驤如何得知?
可她這幅驚訝模樣讓謝驤更加氣憤酸楚。
「我當時就該派人殺了他!」
當時謝驤雖雷霆大怒,可正值公事繁忙,便打算秋後算帳,後來成功將人帶在身邊他滿心歡喜,也就將此事拋之腦後。
可忘了不代表不計較,那些積攢的情緒在此刻爆發,認定了是因為季飛白她才抗拒他,對季飛白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
到底是皇家出身,哪怕憤怒到極致,也面上不顯露太多,不過握著木桶邊緣的手背迸出青筋,雙目赤紅,唇角緊緊繃成了一條線。
「謝公子,」安素雪見此模樣也是怕的,連忙小聲道:「今日藥浴泡的差不多,我就先走了。」
怕他不讓走,安素雪往大門處挪動了一步。
謝驤揉著額頭,將暴風雨一般的怒氣收斂,片刻後又恢復了那個溫潤如玉貴公子的模樣,微笑道:「好,讓添香送你回去。」
給謝驤開藥浴方子的老大夫說,連泡十日,停兩日,再連泡十日。
停下的這兩日,安素雪沒看見謝驤,後來再去的時候,謝驤沒再做奇怪之舉,日子倒也融洽平淡,不過,她想家了。
「主子是不會放姑娘走的,姑娘,你聽我勸,現在日子多好,要什麼有什麼,簡直是普通人家一輩子也求不來的好事。」
茉莉說完,紫鳶也插話,「是啊,主子真是將姑娘放在心尖上疼呢,我聽人說,那日來的人是軍中王都督,地位僅次於主子,碧桃姑娘是他表妹,碧桃死了他不依不饒,抓住在房裡翻出來的藥粉不放,非說姑娘是兇手,還是主子擋下,也不知道事情最後怎麼處理的,不了了之了。」
「我不是兇手。」
「哎呀,好姑娘,我們當然知道你不是兇手,憑碧桃當然不配和姑娘爭,也犯不上下毒,但外人不知道啊,還有人說姑娘是紅顏禍水,將主子迷惑,我看啊,他們就是嫉妒主子對姑娘好。」
安素雪坐直了身體:「我?我成紅顏禍水了?」
紫鳶捂嘴笑:「不看貶義只看前面,這不是夸姑娘長的美嘛。」
這種誇獎不要也罷,安素雪更想家了,如果現在還在家中,或許正在出診,或許正在給病患熬藥,總之,不像是現在整日無所事事,甚至不知道日子幾何。
……
外面局勢動盪,但一方小院子裡日子平和似乎連時間都靜止,院子裡飄了泛黃的樹葉,安素雪才意識到秋天到了。
那日之後,安素雪和謝驤的關係又像是以前那樣,至少在安素雪看來和以前沒什麼不同,他是病患,她是大夫,每日過去幫忙照看他藥浴和針灸就好。
至於日日送來的珍饈美饌、奇異珍寶、綾羅綢緞等等,她就當付給她的診費。
安素雪單方面維持著一種自以為是的微妙關係,忽略暗涌之下熱烈的情感。
落葉越來越多,謝驤在府里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安素雪什麼都不懂,但她記得謝驤之前說過要去京城,現在距離京城甚是遙遠,恐怕他們又要趕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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