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雪對這些不大感興趣,羅文讓她好生修養,說會再來看她。
晚上的時候,季飛白才回來,安素雪說:「我住這裡,蘇姑娘有地方住嗎?我還是抓緊搬出去吧。」
蘇墨兒怎麼可能沒地方住?這幾日可是日日都住在主帥房間,倆人之間的淵源頗深,裡面有一段不為人知的事情。不過,這裡軍事重地,確實不好一直住,季飛白說他會安排好。
天黑之前,返回的季飛白說帶她去新地方。
「讓你住城裡客棧我不放心,蘇姑娘說軍醫的宅子房間多,而且都是姑娘家,院門也有士兵看守,你住在那再合適不過。」
「軍醫?」在安素雪的觀念里,隨軍的大夫應當都是男人,「隨軍的都是姑娘?」
「有男有女,一半一半吧,對了,蘇姑娘也是軍中大夫。」
安素雪沒什麼行李,倆人就慢悠悠的沿著街道走。她大病初癒身體虛弱走不快,季飛白步伐邁的小遷就著她。兩次被占領的城池,早就不復往日的繁華,路邊街道上沒有任何小攤販,甚至一些店鋪也都歇業關門,生怕被這群當兵的打劫。
「她也是?」安素雪更驚訝了,她還以為蘇姑娘是那位主帥專門的大夫,沒想到她是隨軍大夫。那般柔弱的姑娘,會上戰場救人嗎?
像是打開了一扇從未想過的大門,安素雪興致勃勃的詢問相關事情,季飛白一一解答,路過一家糕點鋪子時,他買了幾樣糕點,還在隔壁買了兩隻燒雞以及切好的滷肉若干。
「官爺,您第一次光臨我們家小店吧?哎呦,蓬蓽生輝啊,這隻豬蹄送您做添頭!」
誰也不知道這次進城的軍隊什麼樣,大家閉門不出,因此各家的生意不大好,這家老闆會辦事,瞧著季飛白肩寬腿長,身上還穿著士兵的衣服,便
想著討好一番,同時也能拉攏個回頭客。
「買這麼多。」
季飛白提著油紙包,道:「你留下一包,剩下的分給其他人吃。」
初來乍到,季飛白擔心她,便想著讓其他人多多照顧。果然,看在好吃的熟食和糕點份上,大家喜笑顏開的歡迎安素雪。
這些女人什麼年歲的都有,最大的約莫四十多,所有人喚一聲汪姐姐,安素雪也跟著叫姐姐,汪大夫笑道:「你剛成年吧?哎呦,我應該比你母親還大上幾歲呢,叫我嬸子就成。」
安素雪甜甜的喚汪大夫,其他人也跟著笑。
這裡都是女人,季飛白不好多留,幫忙將屋裡收拾一通就要離開,汪大夫喊住人。
「哎,季都尉你先留步,我幫你看看傷口癒合的怎麼樣。」
「你受傷了?」安素雪上下打量季飛白,他臉上的擦傷已經結痂,其他地方被布料蓋著,倒看不出來。
「小事。」
這裡的大夫最小的也有二十三歲了,都是過來人,哪裡不懂得季飛白什麼心思,笑著逗趣:「季都尉是傷的不重,也就斷了兩根肋骨而已。」
季飛白抿著唇,有點想趕緊離開的衝動。
安素雪瞪大眼睛快步來他身邊,手想往他胸膛上落,但怕碰疼了他,便虛空撫著,道:「是這裡,還是這裡?」
已經有大夫拿來紗布和藥了,汪大夫道:「姑娘,一會給他換藥時你就知道了。」
「我來吧。」安素雪想要接過來,汪大夫疑惑:「你會嗎?」
「我也是大夫。」
「原來是同行,那就交給姑娘了。」
一行人從房間裡撤走,現在天氣冷,安素雪關好房門轉身過來,讓季飛白坐在凳子上。
「衣服脫掉。」
「其實,不用換藥。」季飛白紋絲不動。
寧鎮山公私分明,就算他再欣賞季飛白也不會旱地拔蔥,如今能當上都尉,完全是季飛白靠著自己一步步走上來的。
他才剛成年,武功再高,反應再靈敏,也不可避免的會受傷。身上的傷痕盤根錯節,恐怕會嚇到她。
「不用什麼不用,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安素雪上手,「不脫是吧,那我給你脫。」
好像只有在季飛白面前她才敢這般肆意,他笑著挑眉。
「做什麼?霸王硬上弓?」
軍營里沒女人,那些成了家亦或者同過房的男人最喜歡在閒暇之餘講一些葷話,耳濡目染,季飛白便也學會了。
「胡說八道。」漲紅了臉的安素雪拍他肩膀一下,「快點脫。」
「行,我自己脫。」
拗不過她,季飛白只能利落的脫掉外裳,想了想,只將裡衣繩結解開露出胸膛,可即便如此,肌膚上的傷疤還是讓安素雪看的心驚肉跳。
她是大夫,知道哪些是皮外傷,哪些是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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