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今瑤歪了歪頭,若有所思地說:「我倒是覺得有幾分相似,都怪冷的。」
「……」
容今瑤對阿渡的冷淡態度並不意外。
依照涼州營兵士們的說法,阿渡在諸多事情上都頗為出色,唯獨不擅長與女子打交道,更別提相處了。
更何況,她與楚懿初至涼州不久,幾人之間的關係還稱不上熱絡。阿渡對她、對楚懿存有戒備之心,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此番隨軍來此,她為了不引人注目,沒有讓蓮葵伴其左右,身邊少了熟悉的人影,涼州更顯冷清。而阿渡身邊已無親人,她看在眼裡,未免會因他眼中的「孤寂」而心生憐惜。
於私而言,她和楚懿是想以自己的善意給予這個小英雄一些溫暖;於公來講,涼州是她的封地,阿渡是她的臣民,為期一年的戍守,往後諸多事宜都離不開跟阿渡配合。
所以無論是於私、還是於公,他們都得讓阿渡慢慢卸下心防,彼此建立起信任。
彆扭不過是這個年紀的男孩為自己披上的保護色罷了,實際上內心敏感柔軟得很。
容今瑤眸光微動,無知無覺地走上台階,未留意腳下有一層薄薄的堅冰,冷不防鞋底一滑,身子輕晃了一下:「哎!」
阿渡聽聞聲響,本能地抬起頭來,連忙伸手欲要相扶,然而慢了一步,手指撲了個空。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楚懿反應極快地上前,長臂倏然探出,先一步握住容今瑤的小臂,提醒道:「當心滑。」
容今瑤定了定神,眉眼彎彎:「知道啦。」又轉向阿渡,「也謝謝你出手。」
一日之內,又一次在敏捷性上輸給了楚懿,阿渡此前從未經歷過。
他不由得懷疑人生,悶聲開口道:「我沒出手,你看錯了。」
恰在阿渡嘴硬否認的當口,門扉「吱呀」一聲緩緩洞開。
廳堂中的暖意撲面而來,懸在頭頂上的燈在地面上映出了三道身影。
容今瑤垂頭,指尖解著雪氅的系帶,頭也未抬地對楚懿道:「把肉菜交給廚娘吧。」
楚懿反手合上門,雪屑被風帶入。
他隨手將食材放在一旁,聞言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眉峰微蹙:「突然想起來,今日廚娘說家中有事,早上跟我告了假。」
少年神色如常地解開護腕,語氣平靜地補了一句:「所以,晚膳只能由我來做了。」
話音剛落,容今瑤驀然轉身,由於動作太過急促,兜帽被帶得歪斜。
她錯愕地看著楚懿,反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面對對方坦然的姿態,瞳孔微縮:「你來做?」
因為他這句「晚膳由我來做」,容今瑤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些並不太美好的回憶。
還記得她在京郊山外受涼高熱的那幾日,意識昏沉間,嘗到了由楚懿親手熬製的粥——米粒軟爛得不成形,鹹淡不一,每一口都讓人難以下咽。
想到這裡,容今瑤微不可察地打了一個寒顫,極力掩飾眸中的抗拒,試著勸說:「算了吧,君子遠庖廚……」
楚懿聽出她語氣中的嫌棄,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不然你來做嗎?」
容今瑤一時語塞:「……」
她確實不會做飯,可她實在不覺得楚懿的手藝能比她好多少。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誰都不肯讓步。楚懿眼神沉靜,仿佛在說「今晚這頓飯我做定了」,容今瑤則警惕地盯著他。
阿渡靜靜地看著這兩人僵持了半晌,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我來吧。」
容今瑤微微一愣,轉頭看向阿渡,「你會做飯?」
阿渡道:「義夫年邁,吃不了粗糲的軍糧,我經常做給他吃。」
容今瑤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你是客人,怎麼讓你來呢?要不,還是我們找家酒樓——」
「涼州沒有上京那樣的酒樓,你們可能也吃不習慣。」阿渡直接打斷道,「再猶豫下去,今天就別想吃飯了。」
「實在是抱歉啊。」容今瑤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滿含歉意,伸手指了指旁邊楚懿,小聲道,「主要是不能讓他下廚。」
楚懿眸色微涼,冷笑著對她說:「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
容今瑤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地用指尖撓了撓他的手心,惡狠狠地警告:「那我就離家出走!」
「……」阿渡無語地偏開眼,拿起食材,熟練地翻看了一下,問道,「廚房在哪?」
容今瑤躍躍欲試:「我也去幫忙!」
「就在旁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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