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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採血管,本想以止血棉給他止血,可是剛拿走針管,針眼就已經癒合了。

……還真是方便。

喬知遙將器械收好,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備用鑰匙,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如果你願意,就先住在那裡吧。」

他動動唇,沒說話,沒接過鑰匙。

「也方便我找你。」

「……」

沉默地樣子讓喬知遙心中嘆氣。

就算在她從前的實驗對象里,阿諾也是太悶太訥的那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難搞清楚他想要什麼,好像有了一層堅硬風化的岩殼,將他與世界隔絕開來。

側眼去看,他依然維持著她叫他按住棉球的動作,一動不動木訥得像是美術館裡的蠟像。

就在她思考如何迂迴地道明自己的意圖時,空氣中有人很小聲地冒了一句:「是。」

[會聽您的安排]

等阿諾帶著她的那杯熱牛奶離開,天空已經徹底亮堂,甚至偶然能聽到幾個同事從樓下的走廊走過的聲音,喬知遙打開電腦。

在搜尋引擎上輸入幾個字。

在不斷刷新的字條中,第一個彈出的是一條十二年前的新聞。

——[范城燒烤店煤氣罐爆炸引發大火,致16人死亡]

點進去,新聞上的圖片極其雷同。從招牌,到陳設,甚至就連爆炸後的殘跡完全一致。

寥寥幾句的報告寫述了當時的慘狀,爆炸引起了大火,燒毀了包括一家電影院在內的整條街巷,因此造成了極其重大的傷亡,其中在燒烤店中的16人當場斃命,而街巷其他店鋪的客人也均有大小不一的燒傷,其餘43人在醫院搶救無效而亡。

當時的事件很大,甚至舉行了降半旗默哀。

受難者里,就包括夏煙老師。

有評論懷疑是人故意縱火,可懷疑終歸懷疑,這件事情還是最終還是當作防患不規範的意外處理。

……

正欲關掉頁面,卻在看到角落時忽然一頓。

她瞳孔輕微收縮。

點開,拉大。

這是一張拍攝火災前場景的照片,正好是當年他們春遊時的場景,十來年前的畫質不如現在高清,連行道樹也照得模糊。

她看到了。

照片的一個不起眼的拐角,那時她背著書包,穿著校服,一個人站在街巷對面公園的樹下。

就在樹對面同樣不起眼的馬路旁邊。

魁梧穿著玄黑勁裝的熟悉男人,一個人孑然站在公路的長椅旁邊,帶著漆黑的眼罩,安靜沉默地。

——向著她的方向。

第9章

空蕩蕩的辦公室忽然吹進來一陣風,發涼,喬知遙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卻發現那裡已被冷汗浸濕,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一點來自過去的寒意。

對了,想起來了。

她說阿諾為什麼看起來那樣熟悉。

那是一個落著雪的冬天。

很早很早以前的冬天。

喬父喬母從來不會帶著她過年,就好像從來沒有生過她,所以每一個冬天,在西郊的矮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安靜地住著。

有時候因為太過無聊,她也會出去走走。

就在一片雪中,有一個年長的中年婦女和她搭話。

「小妹妹一個人啊?你的家長呢?」

「在陪弟弟。」

「真可憐。」女人嘆了口氣,又以誘惑的語氣,「想不想和其他小朋友玩呢?」

年幼的孩子沒說話,靜靜看著對方:「我不會和沒有價值的人玩。」

小孩子的語氣冷漠如一隻不知感情的怪獸。

女人臉色變了變,忽地拉住她的手腕:「小孩子家家說什麼胡話呢,快和媽媽回家。」

然而,她的手根本沒能碰到他的胳膊。

另一隻手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女人完全沒想到這樣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有人,而且對方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心裡發虛,還是虛張聲勢。

「我管我家孩子,你幹什麼?!」

抓住人販子的人很高,當時很小的她只能看到他黑底的靴子,以及冬日裡略顯單薄的衣服。

對方一句話沒說,只是將手上的力道加重。

喬知遙甚至聽到了嘎嘣嘎嘣的聲音,想在想想,大概是那個女人的骨頭被捏碎了。

女人扯著嗓子喊起來。

「你做什麼?放手啊!!」

「不是……」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整個人像是一柄染血生鏽的刀刃。

[她不是。]

「她是。」

「你是哪兒來的瘋子!是不是人販子賊喊……」

說著,女人的聲音漸漸小了,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在了喬知遙的額頭上。

像是淚水,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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