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開!]
[離開!]
他的聲音隱隱又出現重音,那是只有在極其扭曲掙扎的精神狀態下才會出現的聲音。
現在仔細想想,她之所以能聽到這種類似心聲的東西。
……是因為共鳴。
維持李知遙存在的詛咒來源阿諾,這份詛咒最開始也來源於李知遙,他們在那天之後已是一體,能感受所思所想也實在正常。
然而說實在的……
[離開!]
她木這個臉:「好吵。」
試探著向前走了半步,心臟致命束縛隨之緊挾,疼痛威脅她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沈常平半身埋在角落的陰影,緩緩抬起眼,幾隻老鼠圍在一遍,只等她死亡後來啃食她的身體。
他將手裡的月牙符文向上抬了抬,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很好,很好。
她討厭被人這麼威脅。
喬知遙重新看向眼前的阿諾,上前本是要扶著他起來,當他再抬起頭,濃黑的液體落在地面,從臉頰滑落的淚水斑駁粘稠。
[不要……]
內心的聲音正在嗚咽,似乎想不明白。
[為什麼,為什麼在這裡都得不到一刻的安寧,為什麼!]
她伸出手,如一葉尾羽輕柔掃過他的面龐,拂去痛苦,也帶走一瞬間的思緒。
「我知道了。」
阿諾停在原地,似乎在發怔,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他只是分散意識里的一縷,他的記憶只有眼前的短短的一切和極致的痛苦。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觸碰自己,為什麼還要用這樣溫柔的,讓人慟哭的聲音。
她該憎恨他這個叛徒了才對。
……
……
他是……叛徒。
在下一瞬,他感覺冰冷的手腳被握住,她低聲說了什麼,不重,卻剛好保持在他能聽清的位置。
「你也是昔日的受難者。」
他茫然地抬頭,似乎在消化她這句話的含義。
那個聲音清清涼涼,像是月亮變成珍珠落在盤子裡。
「你的罪責已經贖夠,我會幫你獲得該有的死亡。」
……死亡。
他真的可以嗎?
會有機會嗎?
驀地,他閉上眼,顫抖著伸出手,抱住她,喉口是難聽的滾動,仿佛失去了語言功能,只是「啊」「啊」的冒出響聲。
屋外的暴雨似乎熄滅了,他閉上眼,好像意識到什麼,手臂漸漸收緊,輕輕詢問。
[我是在…夢裡嗎?]
她聽到了匕首被顫抖著拿起的聲音,隨之些微的疼痛捲入後背,束縛在心臟上的力量瞬間消失,無形的力量暴起,控制住顫慄的刀鋒。
「……不是。」
那種磅礴的力量在不大的空間肆虐,驟然間,她感到心臟的束縛傳來疼痛。
「你要做什麼!」
沈常平意識到不對,手裡的月芒一閃而逝,在碾碎她心臟與否的選擇中遲疑了一瞬。
宮闈的燭台坍塌,隨一聲嗡錚,只是淺淺刺破表皮的匕首毫無預兆地碎裂,那一瞬,時間被無限制地放慢。
四裂飛出的殘片如同一顆爆炸的手雷,閃爍著屋外的雷光,又似腐爛的果實破裂,釘穿地面的老鼠,而其中最大的那一塊穿透阿諾的心口,隨著飛濺的艷麗血水,如柳葉般輕飄飄地繞過了沈常平的手腕,最終釘在牆壁上。
骨骼碎裂,肉塊錯位。
操縱老鼠的術士愣在原地。
隨著一聲怨毒的慘叫,他的手就以一個極其光滑的截面,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因為沾染阿諾的血液,那截子斷手和手腕的截面汩汩往外冒著黑氣。
「角色扮演遊戲到此為止。」
心臟的痛楚停下,視野內連接他手腕和自己心臟的線條因被阿諾血液侵染而消解。
果然沒錯,對於詛咒和運用詛咒的術士來說,他的血液是頂級的腐蝕物。
在鐵片進一步釘穿他的四肢前,有個小巧的影子忽的闖了進來。
「好厲害,好厲害。」
等看清楚對方和她一模一樣的模樣,但不知知為什麼手腳變成魷魚須的女孩,喬知遙眉頭一皺。
之前喊她媽媽,負責殺死阿諾的瘋小孩?
瘋姑娘拍起手,「媽媽把妹妹吃掉了!」
……她到底在說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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