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係越是一潭死水,他就便越被兩相矛盾的情緒吞沒,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
而那個為他哭過無數次的少女,化作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隨時都能對他下達處決。
他想說些什麼,卻第一次這樣詞窮,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而江稚爾起身:「走吧,二叔,宿舍馬上就要熄燈了。」
……
程京蔚將她送到宿舍門口,目送她消失在樓道,而後獨自轉身離開。
驅車回酒店,他點了支煙,手腕垂在車窗,晚風愈發吹亂思緒。
理智與真心打鬥。
他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可無論他想要什麼,似乎都已經沒有決定權。
在一段關係中,準備離開的人永遠占據主導位。
-
翌日,江稚爾上午滿課,沒有去送機,給程京蔚發了信息:「一路順風,二叔。」
而周以珩也同樣說到做到,正式開始追求江稚爾。
他實習工作繁重,不能時常來校,卻也日日不忘送甜品與吃食過來,都是北京最火最難預約的店。
宿舍四人都有份,凌茴站在體重秤上,捏著新長出來的小肚腩,哀嚎道:「珩哥這追人追的怎麼還誤傷我!胖了四斤二兩!」
江稚爾在一邊笑,並不反駁什麼。
她承認周以珩的追求,也接受周以珩的追求。
周以珩說會幫她走出來,她也一樣很配合。
「不過爾爾,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答應珩哥?」凌茴問。
江稚爾還未回答,她又自顧自道,「不對,你還是讓他多追一會兒,男人就得費盡心思得到的才會珍惜,就算是周以珩也免不了俗,你可得忍住啊!有骨氣!」
她們都默認最終他們一定會在一起,也默認沒人能夠拒絕周以珩。
-
秋去冬來,時光飛逝。
上了大學後,連時光似乎也要快得多。
北京下第一場初雪時,周以珩來宿舍樓下接江稚爾吃飯。
吃的是法餐,北京新開的店,整個裝修風格都很有法式風情。
周以珩同她介紹:「這家老闆是南錫人,我每回回南錫都去吃,總算是開來北京了。」
「在南錫我也吃過一回。」江稚爾看著羅馬柱上的店名,這是她和程京蔚第一次一起吃的店。
不知是換了菜單,還是北京與南錫的菜單本就不同,菜式和江稚爾印象中很不一樣。
……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宴會廳內人頭攢動,觥籌交錯。
若說從前程京蔚剛接手程氏集團,還有人遠處觀戲,現在他就成了實打實人人需要籠絡的資源,敬酒捧杯,酒杯都沒放下過。
晚會正式開始,程京蔚作為行業代表壓軸發言。
他本就不喜這類晚會,此次礙於人情出席,結束後便同許致言一行較熟悉的去了偏房包廂。
忽然,許致言那頭髮出一聲「我靠!」
程京蔚側頭。
許致言將手機遞去,好友發來一張照片,是江稚爾同周以珩在餐廳吃飯的合照。
「爾爾和這周以珩真在一起了?」許致言驚詫道,「不是,哥們,你不是答應過我嗎,千萬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許、周兩家這麼多年的競爭對手,要是爾爾和周以珩真在一起了,那許家以後的路可該怎麼走?
「單方面,沒在一起。」
許致言攤手:「都約著吃飯了,這不遲早的事兒嗎!說不定今晚就確定關係了!」
許致言簡直眼前一黑,都已經去西餐廳一塊兒吃飯了,在一起還能遠嗎?
那周家老爺子雖不是個和藹可親的,眼界也高,但借著程臻集團這條線,恐怕都會多方努力促成二人早日結婚。
朋友在這時又發來一張周以珩朋友圈的截圖。
照片中,是江稚爾坐在車副駕,鏡頭側邊是一大捧粉色芍藥,花苞巨大艷麗,自帶珠光寶氣感。
配字:「爾爾說,這是她收到最好看的花。」
程京蔚一頓,恍惚間想起自己曾送給她、又被自己遺忘的那束玫瑰。
也難怪江稚爾這麼說,那束玫瑰真論起來也壓根不算是「送」,如今可不就是她收到最好看的花嗎。
他忽地喉間發乾,借著淡淡酒意心口騰起懊悔之感,來勢洶洶。
理智也一併岌岌可危。
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一刻不值一提。
許致言還在一旁無意中添油:「阿蔚,你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這不明顯兩情相悅呢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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