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華漪被他眼中的冷意嚇得一瑟縮,但她不肯退縮,抬眸道:「方才我是不小心摔到,殿下卻是故意做出了許多親密之舉。」
李重焌冷聲:「強詞奪理。」
甄華漪正要說什麼,忽聽得一陣腳步聲來,李重焌顯然早她一步聽到,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一帶,兩人就躲到了大梅樹後。
方才還是劍拔弩張的兩人,這下又親密相偎。
甄華漪不明白李重焌為什麼這時候又要幫她,她鼻子一酸,許多時候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來,她推搡著李重焌想要掙脫出來,李重焌壓低聲音:「不要命了?」
甄華漪的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地落在李重焌的手上,李重焌的手臂時緊時松,他垂頭看著她,面色緊繃,一直沒有說話。
梅園裡走來的是幾個在萬壽殿陪侍太皇太后的世家貴女。
說話的是王小娘子,她問道:「晉王殿下和你家姐姐的婚事,如今是怎麼一回事?那田娘子出身平平,相貌也平平,怎麼會被太皇太后看中呢?」
她邊上站著的是賀蘭般若,賀蘭般若撇了撇嘴:「總歸是他們貴人定的事,我如何知曉?」
甄華漪躲在樹後,又掙扎了一下,惹得李重焌不住皺眉看她,甄華漪想要對視,可眼睛發酸,還在流淚,這一下就失了氣勢,於是她側開臉,不去瞧他。
邊上王小娘子還在說話:「我方才聽說了一件荒唐極了的事,不知真假,我就和你說說,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賀蘭般若來了興致:「你說,我嘴嚴著呢。」
王小娘子壓低聲音:「說是今日有人瞧見晉王殿下收用了個宮女,這還是大白天呢,就忍不住要了她,不知是哪個妖精。」
她道:「聽說那宮女下地的時候腿軟得差點走不動道,可見是要得狠了。」
賀蘭般若倒吸一口涼氣,她捂住了嘴:「當真是荒唐!」
甄華漪縮在李重焌懷裡,這時候倒是忘了哭,悄悄地打量了李重焌好幾眼。
她以為李重焌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真不敢想像他在女人身上用勁的樣子。
李重焌這時候也低下頭看她,甄華漪見他面色一片漆黑,縮了縮脖子,扭過了臉去。
事是他自己做的,她不過不小心聽到他的風流韻事,怎麼又被他遷怒。
當真是霸道專橫。
王小娘子和賀蘭般若嘀咕著走遠了。
甄華漪見左右沒人,奮力推搡著李重焌的胸膛,這次毫不費力,李重焌側身讓開,她終於掙脫了出來。
她往後飛快退了幾步,想要說幾句狠話和李重焌劃清距離,卻又舉棋不定。
李重焌抱著胳膊冷笑道:「寶林好自為之。」
說完,他不等甄華漪反應,扭頭便走遠了。
李重焌要離開萬壽殿,他剛走出梅園,就見到一個冒冒失失的宮女,那宮女一見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急忙忙跪了下來,哭喪著臉道:「奴婢指錯了路,奴婢該死。」
李重焌不解擰眉,後頭追上了一個姑姑,忙賠笑說道:「殿下勿怪,這宮女腦子有點糊塗。」
姑姑說完用力一拽宮女,宮女就縮到了一旁,給李重焌讓了一條道出來。
李重焌沒打算和一個瘋瘋癲癲的宮女計較什麼,抬手讓她二人起來了。
李重焌走後,姑姑重重拍了丹青腦袋:「在殿下面前瞎說什麼,殿下若計較,你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丹青捂著腦袋:「我還以為殿下發現了。」
要不怎地和甄寶林前後腳地走進了梅園,出來時候還一臉怒容。
姑姑沒有細究丹青的話,她一個傻丫頭,說話顛三倒四沒有道理,姑姑早就聽習慣了。
*
李元璟從萬壽殿離開後去了清思殿,他批完摺子,見了大臣,就已經到了掌燈時分。
王保全雙手高過頭頂,托著黑漆嵌螺鈿的托盤,將綠頭牌呈到李元璟跟前,李元璟的目光掃過甄氏姐妹的名字,他揮手道:「朕今日去立政殿。」
今日太皇太后言語間頗為偏袒甄華漪,他自是不願意去幸甄華漪的,但若去鳳儀殿看貴妃,就有些不妥,李元璟想起有許久沒有去皇后宮裡坐坐。
王保全提著燈,躬身照亮前頭的路,李元璟拾階而上,皇后賀蘭氏早已等候在殿門後。
賀蘭皇后出身賀蘭一族,卻並非賀蘭妙法和賀蘭般若的親姐妹,而是來自賀蘭氏旁支。
當年時局動盪前途不明時,賀蘭皇后就嫁給了李元璟,今日坐到皇后的寶座上,是有氣運在身。
哪怕賀蘭妙法和賀蘭般若出身更高,也不能後來居上。
李元璟走到賀蘭皇后身邊,對她伸出了手,賀蘭皇后喜不自禁,帝後二人攜手走進了內室。
事畢,李元璟問了賀蘭皇后宮中籌備冬至慶典的事,又問了皇后近日可曾去長樂殿、萬壽殿盡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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