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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璨時時刻刻想著壓下崔邈川,剛開始還覺得和斐氏的婚事可有可無,聽聞崔邈川入了局,就不由得暗自較勁起來。

李重焌漫不經心道:「那崔二郎從前和甄才人有婚約……」

賀蘭璨眼睛一亮,但馬上暗了下去:「甄氏已經入宮做了妃嬪,就算我有心借題發揮,這兩人也沒絲毫干係了。」

李重焌道:「你是說他們見不了面?」

賀蘭璨一拍手道:「過些時日聖上就要前往驪山圍獵,崔二郎會去,若是甄氏也去……這事簡單,我就往宮裡遞個話兒,娘娘肯定會答應我的。」

賀蘭璨說著說著就坐不住了,風風火火向李重焌告辭。

李重焌獨自坐在酒肆里,轉頭看窗牖外的風雪。

過了片刻,他坐直了身子,端起酒碗,一口飲下了已經放得冰涼的酒。

崔邈川是守禮之人,就算和甄華漪有過婚約,如今也不會有絲毫瓜葛。

賀蘭璨想要借題發揮的心思怕是要落空。

他攛掇賀蘭璨,不過是為了幫甄華漪一把。

圍獵伴駕的妃嬪不多,她若有心,說不準能獲得

皇兄的寵愛。

就快開春了。

冬日難捱,他送她一場造化。

*

甄華漪對自己被安排了毫不知情,在她看來,自己前路渺茫,必須抓住一切機會。

而眼下就有一條門路。

李元璟似乎迷上了劍舞,闔宮人都說,教坊的舞伎中要出一個貴人了。

因這誘惑著實太大,這些日子裡,教坊里來了許多偷學的小宮女,甄華漪也混入其中。

她穿一身宮女的青衣,安靜站在人群中,看著高台上的舞伎載歌載舞,她只想隱在人群中,可相貌身段太過惹眼,時不時被人打量。

高台上,穿鵝黃衣的舞伎收了劍,滿臉不耐煩地說道:「都散開都散開,看什麼呢?」

穿綠衣的舞伎側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黃衣舞伎黃娘子拉她的袖子:「柳娘子,她們這些宮女壞得很,平日裡對我們吆五喝六的,現在一個個諂媚起來,不過是為了偷學,還想搶我們的前程!」

柳娘子神色冷冷:「那要看她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皇帝駕臨教坊後,教坊使卯足了勁要捧出一個貴人來,他不眠不休譜了新曲,編了新舞,日日盯著教坊的舞伎練習。

但這等好事,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每日過來偷學的各宮宮女都不計其數,教坊使開始還趕人,後來卻被御前的公公罵了一通。

御前太監怕教坊里選不出皇帝中意的人,多一些宮女兒來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他不在意教坊出不出貴人,只在意皇帝開不開心。

御前的太監發了話,教坊使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到時候獻舞的時候,還不得不挑幾個宮女進來。

教坊使都沒話說了,像黃娘子和柳娘子更是趕不了人,只能說一些冷言冷語。

黃娘子眼睛往下面一掃,一眼就看見了甄華漪。

她站在人群中,一樣的青衣白裙,一樣的銀簪素麵,可就是好看得格外出眾。

若黃娘子自己是男人,挑中的人,恐怕只會是她。

黃娘子冷冷一笑:「小宮女兒,你上來。」

黃娘子扔了一柄劍要甄華漪舞,那冷著臉的柳娘子看她舞完後,將她的劍舞一頓冷嘲熱諷。

甄華漪站在高台上,台下數十雙眼睛刷刷地望著她,她紅著臉,恨不得地上裂一個縫,好叫她能鑽進去。

甄華漪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回想起白天的事,越想越精神。

她臉皮子不厚,習慣不了丟人現眼,半夜裡輾轉反側的時候,幾乎想要退縮了。

天亮的時候,她掬一捧冷水揚在臉上,一下子想通了。

傅嬤嬤遞給她帕子,她接過,一點一點抹去臉上的水漬,嘀咕著:「這事都受不了,我該怎麼受得住以妃嬪之身,在眾人面前獻舞呢?」

傅嬤嬤欣喜道:「娘娘是不打算去了?」

甄華漪彎了彎唇角,道:「不,我是發現,我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太重了。」

她笑道:「如今我還有什麼豁不出去呢。」

*

作為無寵的妃嬪,原本是很無聊的,但甄華漪卻不然,她每日要去萬壽殿問安,在魏大家處學習功課,散學後換上宮女的衣服去教坊學舞,此外還時不時應付一下其她妃嬪的交際,還要處理公務。

算下來,她根本沒有什麼閒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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