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不覺伸出了
手,他撫摸著她的發,手勁時松時緊,他拔下了她髮髻上的玉簪,隨手擲了出去,玉簪砸在了地磚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甄華漪擔心摔碎了簪子,忍不住回頭去望,卻陡然被人拎著領子扯了過來。
甄華漪向前一趔趄。
大掌按住她的後頸,溫熱的手心讓她忍不住一抖,她被壓著往前,再往前。
李重焌心思恍惚,將要做出錯事之際,她唇齒間的聲音陡然大了些,李重焌聽清楚了,她在說:「陛下。」
猶豫一瓢冷水迎面潑下,李重焌頓時再無半點旖。旎心思,他似驚似怒地看著甄華漪,驟然放開了掌住她後腦勺的手。
甄華漪仰頭,聲音猶豫:「陛下?」
她不知為何皇帝一直盯著她看,她已經為他穿戴好了衣裳,系好了腰帶,佩好了香囊玉佩,莫非是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好?
她只好小聲喚他一聲,開始的聲音太小,他並沒有聽見,她便抬高了聲音。
哪知皇帝竟勃然變了臉色。
甄華漪伏地,聽見皇帝的聲音冰寒刺骨:「出去。」
李重焌面無表情看著甄華漪退下,他對今日試探的結果並不意外,丹青已經將這件事情說得很清楚了。
在甄華漪眼中,那日午後,她爬上的是皇帝的榻。
雖足夠令他動怒,但事情還算情有可原,她那時候與自己尚不親近。
他心裡更在意的是,蓬萊台每個深夜裡,她將自己當做了誰。
*
李重焌從萬壽殿回來後就一直冷著臉。
書房裡,錢葫蘆和張得福兩人杵在一旁悶不做聲,做了半天的柱子。
他們二人本是本興沖沖等待晉王殿下回府好稟事的,現在卻各自沉默,盼著不要引起殿下的主意。
幸好張侍郎和衛將軍一同登門,錢葫蘆和張得福便一溜煙地小跑出了書房。
張固問道:「殿下近日心情鬱郁,是因為徐氏之事?」
李重焌揉了揉眉心,道:「不是。」
張固開門見山接著問道:「那是為了女人?」
此言一出,屋內安靜了半晌,一向沉穩安靜的衛離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重焌。
李重焌道:「我知道先生想說什麼,但不必說了,我非沉溺女色之輩,只是眼下有件事有些疑惑,所以才會有些許心神不寧。」
他頓了頓,道:「圍獵之行之前,是時候做成點事了,今日,我與你二位一同,拜訪京兆尹府上。」
*
拋開兒女之情這件小事,李重焌頓覺天地寬闊。
李重焌再次登門京兆尹府,潘育宛若驚弓之鳥,李重焌信步往前走,說道:「潘公,我想送你一份大禮。」
潘育的臉刷地變白了,疑心這位驕橫晉王口中的「大禮」,是要送他赴黃泉,畢竟上次他拒絕了李重焌的要求,還向賀蘭府通風報信了。
李重焌轉頭看他,問道:「潘公想做中書令否?」
潘育一怔。
李重焌微笑道:「我手下的衛離看中了潘公的位置,不知潘公可否割愛啊。」
中書令一職位置空虛,李重焌乃是眾望所歸,李元璟擰不過群臣,若是李重焌想要,中書令是他囊中之物。
若他想要讓給誰,也是易如反掌,李重焌的擁躉不會有意見,李元璟更不會有意見。
近日李重焌多次試探,李元璟似乎對徐氏之事不知情,他不會知道李重焌要做什麼。
李重焌要查徐氏滅門慘案,著實需要一把銳利的刀,一個可控的京兆尹就是這把刀。
潘育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暈了,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只要有李重焌點頭,接下來不用李重焌費心,潘育自然會在朝中辦妥這件事。
中書令,與賀蘭恕的尚書令也不遑多讓了,竟然潘育在朝中孤木難支,不如賀蘭氏深厚,但徐徐圖之,未必沒有風光的一日。
離開潘府,衛離不太開心道:「潘育可恨,殿下卻幫了他一把。」
李重焌笑道:「未必是幫,他根基淺薄,未必能坐穩中書令的位置,賀蘭舅舅不會容忍他與自己平起平坐的。」
他道:「舅舅不是良善之輩,到時候,他想當賀蘭氏的走狗都當不成了。」
*
李重焌回到府上,想起了早上張得福似乎有話要說,他問道:「張得福,你道有事請示,何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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