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璟掛心西征,沒有了玩樂的興致,便帶著後宮妃嬪和文武
百官回到了長安。
一切和從前一樣,但似乎有什麼不太一樣。
才回宮的幾日,傅嬤嬤總是憂心忡忡地偷看甄華漪,在甄華漪回頭的時候,又總是若無其事地轉開視線。
傅嬤嬤察覺到,這幾日裡甄華漪總是無精打采的,這讓分外警惕。
縱容甄華漪接近晉王,這本是權宜之計,如今衛國公已死,危機解除,晉王本人,對於甄華漪來說才是危險。
傅嬤嬤並不想甄華漪和李重焌牽扯過多,因此瞞下了那日甄華漪和李重焌共赴雲雨之事,只讓甄華漪以為,那日她侍奉了李元璟。
今夜,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傅嬤嬤將門窗關嚴實了,又點亮了一盞油燈送到甄華漪書案上,她本以為甄華漪在看書,走近一看,卻見她在靜靜看著桌面上的什麼東西。
傅嬤嬤眼皮一跳,桌上赫然是李重焌那日遞給甄華漪的皮影小人。
傅嬤嬤聽見甄華漪有些不解,有些悵然地問道:「晉王將這一對皮影人送給我,是什麼意思?」
傅嬤嬤故意不當回事地說道:「不值錢的小玩意,許是他身旁的那個公公買來給他逗樂的,他就隨手送給了娘娘你。」
甄華漪否認著傅嬤嬤的說話,她辯道:「定是有什麼含義吧,這是一對兒男女。」
傅嬤嬤一頓,看向甄華漪,語氣依舊是以往的慈愛,莫名又仿佛帶著些嚴厲:「娘娘為什麼在意晉王的意思?」
被傅嬤嬤一質問,甄華漪頓時有些發懵。
是啊,她究竟在在意著什麼呢。
她想不明白。
風雨聲急切,卻也吹不開打不開她混亂懵懂的心扉。
傅嬤嬤在一旁看著她的沉思,心中警鈴大作。
幾日過是皇帝壽辰,各宮妃嬪都為宮宴上的打扮費盡心思,一時間,尚服局裡每日宮人來往,絡繹不絕,可謂是熱鬧極了。
玉墜兒這日捧著新衣裳走進了綠綺閣。
驪山之行,皇帝雖不曾對甄華漪有多麼在意,但也是漸漸入了眼,尚服局消息靈通,因此沒有刻意苛待綠綺閣的宮人。
傅嬤嬤一瞧玉墜兒歡歡喜喜走進來,忙將她拉到了一旁,傅嬤嬤翻了翻尚服局送的新衣裳首飾,沉聲說道:「只怕娘娘心有所屬,不肯為旁人費心思。」
傅嬤嬤想起了那日,風雨亭中,李重焌要甄華漪等他,甄華漪滿口答應的樣子。
玉墜兒被傅嬤嬤這樣一說,也不安起來,她猶豫問道:「那……還送進去嗎?」
傅嬤嬤嘆了一口氣:「送進去吧。」
傅嬤嬤憂愁不已,她想自己要稍微靜一靜,但很快聽見了屋內快活的笑聲。
傅嬤嬤不解地走了進去,卻見甄華漪已經穿上了新衣裳,單絲碧羅裙,裹著纖纖瘦腰,她轉了幾個圈,問道:「可算得是聖上喜歡的那種弱柳扶風之姿?」
玉墜兒忙著出主意:「行動之時再虛弱些,裝個病西施而已,有什麼難的,那位只占了個『病』字,娘娘你三個字占全了呢。」
傅嬤嬤咳嗽一聲:「不要胡言亂語。」
玉墜兒忙捂了嘴,不敢再說了。
傅嬤嬤對著甄華漪瞧了又瞧,她正在挑選著首飾,對皇帝生辰之事極為上心。
傅嬤嬤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已經和晉王盟定了嗎?
傅嬤嬤悄悄扯了扯玉墜兒的袖子,將她帶到角落裡問了話,玉墜兒疑惑道:「嬤嬤為何大驚小怪,這不是同往常一樣麼?娘娘就算喜歡了晉王,再多喜歡一個又何妨?」
傅嬤嬤無言以對。
原來甄華漪並沒有將李重焌同她的那些少年們區分開來。
還是,沒有開竅啊。
傅嬤嬤百感交集,卻又放下了一顆心。
甄華漪精心打扮,一身碧羅裙,清麗又動人,她赴宴之時,明顯感覺到李元璟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幾息。
宴會按部就班,同尋常沒什麼區別,太皇太后和太后相繼離開後,李元璟回到清思殿處理政務。
王保全靜氣凝神地站在殿外,他抬頭望一眼楊七寶,詫異地看見後者也是老神在在地站著,王保全心中暗罵楊七寶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
李元璟在宴會中瞧了甄華漪幾眼,王保全看得一清二楚,清思殿的宮人都密切關注著李元璟的一舉一動,沒道理楊七寶那時候走神瞧不見。
既然看懂了李元璟的心思,作為李元璟信任的太監,這時候就該做事了。
但王保全並不想去討好甄華漪,在他看來討好甄華漪就是得罪了甄吟霜,這筆買賣不划算。
幸而有個楊七寶,楊七寶一向愛給綠綺閣賣好,這趟差事就留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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