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揮劍為她擋掉幾波箭雨,甚至在兵荒馬亂中,還想辦法斬斷綁在她右手上的繩索,為她爭取出來一點活動空間。陸曉憐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鍾曉將她的右手釋放出來,她便找機會握住一支飛到眼前的箭,右手持著箭,擊落近身無法閃避開的羽箭。
孟元經賞的是射中陸曉憐的人,一開始弓箭手的目標只有陸曉憐,但他們很快開始發現,陸曉憐已是籠中之鳥,他們遲遲無法射中陸曉憐,都是因為有個鐘曉從中阻撓,若能先解決鍾曉,射殺陸曉憐這件事便能事半功倍。
漸漸,有人將箭矢瞄準到鍾曉身上來。
羽箭從四面八方飛來,鍾曉卻孤身一人,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不僅要一刻不歇地飛身繞在陸曉憐周圍,為她打落避無可避的箭矢,還要時刻警惕著朝著自己直射而來的羽箭,實在吃力。
箭矢太密,寡不敵眾,鍾曉已經開始躲不開如雨的箭矢,只能勉強護住要害,任由箭矢劃破他的手臂、肩膀。
陸曉憐被鍾曉護在身後,雖沒受傷,卻越發擔憂起來,即便不受傷,鍾曉又有多少力氣可以揮霍?讓他一個人前後左右地翻飛著為她擋箭,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弓箭手之所以肆無忌憚,是因為逐月閣持兵刃的弟子遠遠站著作壁上觀,孟元經拖著賀承在庭院另一側纏鬥,庭院中央除了陸曉憐和鍾曉兩個活靶子,再無他人,他們無需擔心誤傷。
而他們兩為什麼要待著這裡當活靶子呢?
究其原因,是因為陸曉憐被牢牢綁在木架上。
想到這裡,陸曉憐對鍾曉道:「鍾曉,把你的劍給我,你撿幾支箭支撐一會。」
鍾曉被密集的羽箭纏得脫不開身,無暇盡數砍斷捆綁著陸曉憐的繩索,可被他嚴嚴實實護在身後的陸曉憐卻有空得很!
話只說個開頭,鍾曉就明白過來陸曉憐想做什麼,二話不說,將自己的佩劍綠竹劍朝陸曉憐拋去。在羽箭橫飛的颼颼風聲中,聽見陸曉憐穩穩接住劍的動靜,鍾曉鬆了口氣,定睛再看,只稍稍分心一瞬,便有一支箭如急電劈空而來,直直射向自己心口。
四周都是密集如雨的箭矢,他無路可退。
電光火石的一瞬,鍾曉腦中竟是空白一片——
這支箭必定會穿胸而過。
他,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然而,那支箭沒有射中,鍾曉也沒有死。
他動彈不得地盯著箭矢朝自己疾飛而來,聽見的並不是金屬刺入血肉的悶響,而是金屬相碰的鏗鏘聲——
那支威風凜凜的箭被人一劍劈落在地。
鍾曉尚未回過神來,肩膀便被人握住,推搡拉扯之間,又躲開幾支箭。緊接著,他手裡被塞了一隻匕首:「別發呆,這裡交給我,你去救曉憐……」
「不用,我自己下來了。」賀承話音未落,陸曉憐的聲音也插了進來。
鍾曉回過神,不僅賀承甩開孟元經趕了過來,連陸曉憐也砍斷了綁住她的繩索,將自己從木架上解脫了出來。三人終於擺脫桎梏,匯聚一處,各自暗暗鬆了口氣。
鍾曉問:「我們怎麼出去?」
陸曉憐小時候常來逐月閣找孟元緯玩,熟悉此處方位,略一思忖,道:「這個院子在逐月閣深處,孟元經不會放我們橫穿逐月閣出去,我們不如從後山翻出去,山上有草木掩護,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在空地上被當做靶子打。」
賀承砍斷幾支飛臨他們身側的箭,簡短回應:「好,由你帶路。」
被賀承委以重任,陸曉憐並不慌亂。她被綁在架子上無法動彈的時候便在腦子裡規划過路線,此時又掃了一眼庭院中人群的分布,不假思索:「我們先往西邊走,那片假山可以為我們掩護,弓箭手暫時就射不到我們了,我們再想辦法先翻出這個院子。」
一言既定,他們後背相抵,各自抵擋住一面的攻勢,朝陸曉憐說的那片假山挪去。
這一局,孟元經有些托大了,他只在面向庭院空曠處的矮牆上安排了弓箭手,他們輕而易舉地對準庭院中央的木架子,卻對庭院西側高低錯落的假山無能為力。正如陸曉憐所說,他們移動到假山附近,山石遮擋之下,剛剛將他們逼得幾乎山重水盡的弓箭手再奈何不了他們。
賀承用手指抹去陸曉憐臉上濺落的血污,見縫插針地誇人:「幹得漂亮。」
陸曉憐有些得意,但畢竟還未脫困,又不敢太過得意,只朝賀承眨眼一笑,繼續安排道:「趁孟元經還沒有追過來,我們趕緊翻牆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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