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過時往她大腿上甩了一巴掌:「又躺下了,還走不走?」
她把手機一關,抬起胳膊。寧江艇沒動。寧瑰露就順著往床下滑,寧江艇只得拎著她後脖頸衣領把她拎起來:「沒長骨頭?」
「是啊,給我找個輪椅推下去吧。」
「我背你下去,行不?」
「行啊,來。」
懶得和小時候如出一轍。
寧江艇笑了下,轉身往外走:「慣的你,不吃就餓著吧。」
居民區附近多的是地道的小餐館,店開得越久,口味越有保障。
寧瑰露領著寧江艇就去了離小區沒多遠的一家燒烤店。
店面很寬敞,兩間打通,一側冰櫃敞著,烤串顧客自選,份量也很實誠,一串串的大油邊,一塊得有半個巴掌大了。
寧瑰露抓了一把油邊和牛肉放盤子裡,又拿了倆大雞翅,回頭和寧江艇道:「你看看還加點什麼?」
寧江艇拿了些蔬菜串。
寧瑰露瞧一眼:「嘖。」
「嘖什麼?」
「誰吃燒烤拿四季豆和香菇的?」
「人家放這就說明有人吃。」
「小孩才吃這些。」
「偏見。」
倆人拌了幾句嘴,吵吵著把盤子給了老闆,又吵吵嚷嚷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們坐得靠里。寧江艇背對著門口,面對著她,坐得很隱蔽。
桌上透明水壺裡裝著一壺冷白開。寧江艇拎起壺給她杯里和碗裡都倒了水,說:「洗洗。」
「窮講究。」
寧瑰露拿筷子搗鼓了兩下,潑進垃圾桶里,接著朝服務生抬了下手:「勞煩,兩瓶燕啤。」
「又喝酒。」寧江艇皺眉。
「今天按規矩應該在家吃飯。」她一抬眼。
寧江艇霎時噤聲了。
兩瓶啟開的冰啤拿上來。寧瑰露拿起酒瓶給他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兩人碰了一下,什麼詞都沒說,悶頭先喝一口。
太多年沒見了,這些年裡橫亘著的事太多,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烤串上了,喝酒擼串,先慰勞下五臟廟。
「他們家油邊烤得真不錯。」寧瑰露開口。
「嗯,挺入味的。」寧江艇應著。
「南邊沒這麼香的大油邊吧?」寧瑰露起了話題。
寧江艇笑笑:「還成,南島的北方人其實挺多的,各種東北館子都有……還有澡堂。」
「哈。」
「你呢,在西北那幾年,不好過吧?」寧江艇沒拿杯子了,拎著半瓶啤酒和她杯子碰了一下。
寧瑰露挑著烤魚身上的肉,想了想,很誠實說:「嗯,剛去的時候挺不適應的。也有過一段後悔的……」
「既然後悔,怎麼不回來?」寧江艇立刻問。
「那哪成啊。我要是就這麼回來了,這輩子別想在老爺子面前直起腰板了……」
說到這,她鼻腔猛得又酸了,這一陣來得迅疾突然,她聲音漸沉,清了下嗓子,欲蓋彌彰說:「這辣椒麵挺嗆啊。」
寧江艇看她一眼,沒拆穿她:「是挺嗆的。」
有個挺迷信的說法,說家屬不能在剛去世的人墳前哭,不然人心裡掛記著,就捨不得走了。
今天她一直繃著來著。
這會兒可能是喝了點酒,血往上涌,有點兒上頭了。她支著額頭,用力皺了皺眉頭,想把有點酸的眼眶壓下去,忍得挺難受的。
看到她這樣,寧江艇就不繼續這話題了。
他起身道:「光吃串有點咸了,我去叫個炒飯。」
「成。」她聲音有點鬱悶。
寧江艇問得太會戳人肺管子。
後悔。後悔為什麼不回來啊?
為了啥,為了二兩面子唄。
就為了面子,她寧可在西北那鳥不拉屎的山上吃幾年土,也不樂意回頭在老爺子面前低個頭。
對著越親近的人,越拉不下臉。
總覺得,你要是愛我,憑什麼你不能退一步?你不能低個頭?
憑什麼就要我低這個頭?我偏不低頭。
就這麼拗著,僵著。
五年就過去了。
一輩子就過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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