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諶霽眉頭疑惑地抬了下,還是很配合地說:「可以,問吧。」
「你兒子是你親生的嗎?」
莊諶霽:「……」
寧瑰露揚眉:「這也要猶豫?這麼難回答?」
她搭在他肩上的手臂逐漸收緊,恐嚇道:「點頭,還是搖頭,你自己選一個。」
他面色沉凝,很緩慢地搖了一下頭。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在看見他搖頭的剎那,寧瑰露不可否認她心頭有一松的感覺。
她接上下一句:「好,下一個問題。你和莊斯的親生母親是什麼關係?」
莊諶霽審視著她的神情,似乎是在判斷她此刻「嚴刑拷打」的份量。
兩隻手圈著他,騰不出空,她張嘴含住他肩膀,似真似假地咬了一下,逼問道:「趕緊回答。」
莊諶霽很輕地繼續搖了一下頭。
「莊斯是你領養的嗎?」
他點了下頭,又搖頭。
「還有要補充的嗎?」她問。
就這些?
莊諶霽問她:「你都信我?」
「我們是今天才認識嗎?你這個人,寧可做啞巴也不會說謊。」她反問他,「那你呢,你信我嗎?」
他伸手摸著她的臉頰,目光沉靜地看著她。
她捏了捏他臉頰,沒耐心地催促:「回答。」
他淡淡說:「以前是信的。」
「那就是現在不信了。」談話本就不是很嚴肅,寧瑰露沒有很在意,玩笑道,「既然不信我,還跟我在一起做什麼?」
他不答。
寧瑰露說:「那你就是貪圖我的**。」
莊諶霽神色驚愕到有些龜裂:「…………不是。」
寧瑰露故作嚴肅的神色在看見他錯愕神情時破功笑了,「你這個人啊,彆扭。」她的手掌貼著他的後背,拉起收束在西裝褲內的下擺,摩挲上他的皮膚,勻稱而有彈性的腰背上沒有一絲贅余。她的手掌沿著他的脊骨凹處向上爬,抵住堅毅的肩胛骨,「骨頭這麼犟硬,也不怕支得自己肉疼。」
莊諶霽:「……」
「心放寬一點,別總往牛角尖里鑽不好嗎?我沒有不在意你的事,也不是不關心,出於是你,我相信你而已。」她仍以為他是由於昨晚她沒有繼續下去的話題而置氣。
他松展的眉頭又皺起。
寧瑰露捏起他臉頰,問他:「怎麼,不相信?」
相不相信還重要嗎?算了。什麼都算了。
同她辯論他沒有任何勝算可言。他在她這處於下風,從執迷不悟的那天起,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性籌碼。
即便她嘴上說著坦誠,不妨礙她微信里裝著一個又一個晨昏定省的曖昧者,不妨礙副駕駛載一個又一個年輕男人。
這些看似真誠的話術她或許早已在別人身上用過,所以信手拈來,連腹稿也不用打。
但凡,但凡今天沒有撿到那張學生證,他也就順著她的話繼續把自己騙下去。
從下午到晚上,僅僅六個小時的時間,她也能撥冗去陪其他人。開車去了哪?是去吃了晚飯嗎?將人送到學校後又折返來機場接他?
多可笑,簡直可笑至極。
「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寧瑰露靠著椅背,將他摟在雙臂之間。
他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落在她殷紅的唇上,忽然想,她給他的吻,是否也照樣「恩賜」過其他人?
腹部忽覺一陣猛烈反酸,他抿緊了唇,臉色一剎那雪白。
「怎麼了?不舒服?」寧瑰露注意到了他的臉色變化,收斂了玩笑的神色,皺了皺眉。
驟失了力氣,像深海的魚被拖網強拽上岸,五臟六腑都在翻騰著叫囂不適。
「我去洗手間。」他低聲說。
膝蓋一輕。他那一絲不苟的襯衫已經被她把玩得鬆脫,筆直的長腿走進浴室,合上了門。
她聽見了水龍頭汩汩流水的聲音。
他慣常吃的藥太多,是藥三分毒,胃也不大好,一日三餐都吃得清淡,和她百無禁忌的食慾相比可謂挑剔。
今晚有小孩在,小孩子愛吃些又香又辣的,點的都是些莊諶霽平時不大吃的菜。他晚上嘗動了幾口,大抵胃口不大好,吃的不多。
想著這些,寧瑰露探身拿過沙發邊無線電話,撥了號給前台,叫人送一壺溫開水和一份清淡的粥或湯過來。
十來分鐘後,侍應推著推車來敲門了。
餐桌上放下了一壺溫開水,一壺花茶還有一盅石斛玉竹豬骨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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