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瑰露耳朵動了動,「可惜什麼?」
江文嫻轉了話鋒,伸手在她鼻尖一刮:「可惜碰上你這麼個小魔王!」
「那我還可惜了呢,那麼美好的青春期,身邊竟然只有我哥這種老黃瓜,都沒有談過十段八段甜甜的校園戀愛。」
「沒談過?那一到周末就和小莊出去,難道真是去學習了?」
如果是十年前的寧瑰露,保准驚得毛都得炸開了,然而十年後的寧瑰露已經將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練得出神入化了:「哇塞,大伯母,你把我們想得也太齷齪了,我們那時候除了練琴就是學習,感情比白紙還白,你這簡直是戴著成人的有色眼鏡看我們純潔的友誼,這是污衊啊。」
「小露那時候還小,小莊想來也不會那麼不懂事。」弘媛媛微笑著摸摸她頭,「你大伯母只是和你開開玩笑。」
感覺頭頂一熱,寧瑰露尬笑了下,不太適應地往旁讓了讓,躲開了她的手。雖然她已經奔三十了,但她總感覺她爸媽還拿小時候那套兒童心理學的方法在對她,且在相處時比她還更不知所措幾分。
手落了空,弘媛媛怔然了一瞬,收回了手,輕聲道:「我們不干預你交朋友,喜歡就帶回家來,我跟你爸爸都很開明的……你不用避著我們。」
寧瑰露更尷尬了,連咳了幾聲胡亂把這個話題帶過去。
儘管出了家門,寧瑰露在外邊行事做派長袖善舞、遊刃有餘,嘴上也沒個把門,但在家裡還是老老實實戴上保守「鐐銬」的。
一來有老爺子的五指山鎮著,二來家裡其他長輩都是保守正經的老派人,一脈相承的家風嚴苛,沒誰敢出格。家裡能出她這麼一個沒正形又不嫻靜的丫頭已經很是包容了。
當初她和張思珩交往——成年、公開、合情合理,尚且被老爺子用棍棒收拾了,如果讓老爺子知道她上學時候就跟莊諶霽眉來眼去,恐怕老爺子得把他倆皮剝了,扔回娘肚子裡回爐重造。
老爺子餘威仍在,父母的「開明」在她這還沒有實感,她繞開感情話題,從書櫃裡拿出幾張相片聊起了小時候的其他事。
涇市,公館。
莊諶霽到家時天色已經擦黑了,他眉宇間有淡淡的疲憊,交代過廚房不用做晚餐便準備上樓,管家從樓上迎了下來,道:「先生,今天下午收到了一份京市寄來的快件,裡邊是把鑰匙,還有一張紙條。」
「什麼鑰匙?」莊諶霽問。
管家道:「是一把普通的鑰匙,地址上是寫的京市萬喜路。」
「寄件人是誰?」
「姓陳。」
莊諶霽意外的神色淡了淡:「不認識,寄錯了,叫快遞退回去。」
管家點頭:「好,我現在就聯繫送貨員。」
莊諶霽正要上樓,不知想到什麼,腳步一定,忽然又說:「算了……先給我吧。」
管家不知道他怎麼又改了主意,還是立即將快件交給了他:「好的,那您先過目。」
莊諶霽拎著文件袋進了書房,落座後倒出了文件袋裡東西。
袋內的確只有一把鑰匙和一張寫明地址的紙條,紙條還是列印的,看不出字跡。
近來涇市降溫很快,天氣變幻莫測,公司內部一大批一大批的人感冒。他這幾天連軸轉開會,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了病氣,喉嚨發啞,手掌握拳,也低低地咳了幾聲,又翻過文件袋看覆蓋在正面的寄件信息。
寄件人一欄打了碼,只有「陳**」幾個字符,寄件地址倒明晃晃是在京市。
他落下了微抵著唇的手,心裡已經有了猜測,此時卻已經不敢篤定是否如他所想。
窗戶大開著,有風灌進來,他又低咳了幾聲,拿起手機打開通訊簿後找到了陳芮倩的聯繫方式,徑直撥了過去。
好似早有所料,電話當即便通了,陳芮倩大咧咧的聲音立刻傳出來:「喂,莊總,收到鑰匙了吧?」
免去拐彎抹角,莊諶霽直接問:「誰的鑰匙,什麼意思?」
「我寄的,肯定是我送的啊,您不是馬上過生日嗎,這是禮物,專門趕您生日送的,二環內的一套房子,夠實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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