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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就要登台挫挫那隻白毛鳥的威風!」灼陽指向擂台之上還在對人飛吻的東擂主翠羽白鶴,神采飛揚,似乎對這場搏命的擂台毫不畏懼,「而且!去晚了麒麟角被別人贏走了怎麼辦?」

「真是瘋了!這麼多年就沒人贏過!」

不是不重要,而是真的害怕來不及了。鎖魂斛具體能讓清月撐多久他不確定。就算他裝的再有把握,到底能不能活著拿到麒麟角他不確定,他需要留出充足的時間讓赤盲帶清月找到人間客。所以他現在就要登台,做第一位打擂者。

灼陽劍眉一挑,甩開赤盲的手飛身而上。

赤盲看著灼陽騰空而起的身影,雙眉緊蹙,臉上表現出的是完完全全的震驚與疑惑。如此無畏生死的人他還是至今未曾見過……

灼陽雙腳落地,判官高呼,四方擂開,非勝不生!

灼陽在擂台上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堅定無比,直到他與翠羽白鶴一劍之隔,抬臂,無妄在他掌心浴火而出,劍指翠羽白鶴。

「喂!白毛鳥,別招搖了!出劍!」

台下一片鴉雀無聲。這麼多年,登台打擂者無數,敢這麼和東擂主講話的人,他還真是第一個!只是下一秒,台下又爆發出了如雷貫耳的笑聲。

「笑死了!這人怎麼這麼著急來送死!他不知道東擂主以機關法器著名,從不出手的嗎!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從哪來的黃口小兒!」

赤盲扶額搖頭,心裡暗罵,丟死人了!

反觀東擂主白素,沒有絲毫怒意,面帶淺笑,桃目勾人。他抬起手臂,伸出兩根修長白嫩如溫玉的手指,將無妄從他面前移開,走到灼陽身前,繞了一圈,一邊踱步一邊咋舌。

「多少年沒見過這般俊朗的少年人了!打什老子四方擂!跟我回去,成為我的座上之賓,想要什麼金山銀海我都捧給你!」白素頓了頓,「包括我。」

白素故意而為,轉到灼陽身後,最後一口吐息,正吹到了灼陽耳邊。這一下,驚得灼陽汗毛直立,連退了數步。

灼陽心裡默言,難怪人間客不讓自己出來闖蕩,這三界成分,過於複雜了……同一天,同一個地方,他被不同的人調戲,兩次!

他別過了頭去,不敢再直視白素,卻又再次提劍,指向翠羽白鶴。

「哎!真是夠了!趕緊把你機關法器擺出來!我只要麒麟角!」

「你還挺不識趣的!上了這台,可就只有死路一條!」

白素步步靠近,踱來踱去,最後又停在了灼陽身邊。根根玉指滑過灼陽的臉頰,嚇得灼陽又是一退,本就躲到邊緣的灼陽差點從擂台上掉下來。

「既然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座上賓,可就只能成為我腳下的地上魂了。哎呀呀,得不到人,做一張人皮玩偶供我賞玩也無不可!我保證,把你的皮囊完完整整,絲毫不差的剝下來!尤其是這張俊臉!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白素狂熱的追捧者也不再熱情歡呼,一片鴉雀無聲,面面相覷。只剩下白素尖銳的笑聲充斥著四方館內,聽得讓人不寒而慄。

三界皆知四方館是個表面做著酒樓當鋪買賣,背地裡殺人越貨的地方。既然是一個烏漆麻黑染缸,坐鎮一方的擂主又怎麼可能是個纖塵不染的清白謫仙。但貌美的皮囊是欺騙眾人無往不利的聖券,無人在意皮囊之下是腐爛到發臭,骯髒的血肉。就算翻湧的爛肉偶爾衝破了皮囊攀爬到台面之上,仍舊有人視而不見,仍舊有人為他施加罪孽後搖旗吶喊。

說起這位白素,他的過往與「白,素」二字可謂是毫無關係。

千百年前白鶴一族為謀求在妖界更高的地位與生存資源,將白鶴族的第一美人進獻給了妖族之首。很快白鶴族第一美人懷了身孕,妖王大悅許給了白鶴族權利與榮耀。一時之間白鶴一族風光無兩。

其他妖族煞為眼紅,紛紛效仿,將各族美人進獻於妖王。然而沒人知道站在這份種族榮耀背後的那些女孩子們究竟願不願意,更沒人問她們的結局。就像最初的白鶴族第一美人,她為妖王生下了長子後,卻因為生出的孩子一襲黑羽,面容粗陋無比。妖王震怒,將昔日捧在手裡的美人連同與他血脈相連的親生孩子,一同丟進了妖族徹骨寒冷的百丈寒獄。

百丈寒獄下皆乃窮凶極惡的男人,忽然之間被丟下來一個美人,可想而知美人的結局如何。他們如同惡狗撲食,撕扯著美人的衣服,咬食著美人的皮膚,凌/辱美人致死……美人還未咽氣時,悽美地望向被人扒著頭顱、撐開雙眼觀看母親被人折磨於胯/下的幼子,染血薄唇微啟,活下去,我的孩子。

時間流逝,當年躲藏在角落裡親眼看著母親被人欺凌致死的孩子在百尺寒獄下苟且長大。而支撐他在這群弒母仇人里活下去的不是母親臨死之時的拳拳愛意,而是生父遺棄、眾人折辱、生母受辱而自己無能為力的滔天恨意。

他要生,要強,要所有罪人死!

當妖族之人再次踏進百尺寒獄,發現這裡更似煉獄,血流成河。晶瑩的寒冰映照著鮮紅的血液,將整個寒獄點燃成了那位白鶴族美人找不到希望,絕望之下落日的黃昏。遍地男人屍身,無一不被閹割,傷口處參差不齊,不像是被利刃切割,更像被人生生撕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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