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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是態度,趙真一路上對他言辭之間夾槍帶棒,突然像個兄長一樣關心起他來,還真有不適。

嗐,可能也是以前不相熟識,過于敏感了。總之趙真施以援手救他們是真,終歸是欠了人情的。

趙真沒有即刻離開,站在原地看著林木臨的背影愣了很久,直到林木臨消失在長廊轉角處。

他目光無神,面無表情。

「哥!」

一道尖銳的女聲在他耳畔炸起,將他心臟瞬間擊穿,讓他避無可避,趙真慌張的在四周尋找,卻是空無一人。

他明明知道那人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明明知道他不該心生憐憫,他明明知道的。

她在提醒他,在警告他,在祈求他。

他握緊了別在腰間的白玉長蕭,眼底滋生出晦暗不明的情緒,轉身離開了。

又一個轉角,林木臨迎面遇上一位家僕,那人身形高大,走路生風,低著頭,林木臨沒能看到他的五官。

林木臨記憶力很好,無論家僕亦或修士,哪怕只有一面之緣他也能將人記清楚。

不過今日春風得意,著眼看花,那裡還有心思注意面前的家僕來者何人。

「少宗主。」

林木臨吩咐道:「嗯,麻煩跟我到淨室去準備些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

那僕人領了命轉身離開去往淨室。

林木臨想著,他們準備也需要時間,他還是先穿上點外衣罷,就算是在自己家門,穿著裡衣跑來跑去也確實不成體統。

大不了沐浴後再換一套新衣,飛霄宗也不是洗不起衣裳了。

第66章

飛霄宗尚竹。

追溯其中原因,是因為第一任宗主有一言,君子死節,不生辱。

這第一位林宗主,乃是一位太子少師,自太子年幼侍其左右,後來那太子登基做了皇帝,便任少師為丞相,繼續輔佐其治理天下。

奈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有奸佞之人用卑劣手段離心君臣。可笑的是,皇帝盡信之,欲懲罰少師,卻還顧及潛邸師生之誼,退了一步,讓少師自述一份罪己疏,然後自請還鄉去。

皇帝可能早就忘了,他的老師是一位寧折不彎之人。寧死也不背負所謂莫須有的罪名。

回給皇帝的奏章里只有這麼一句話,君子死節,不生辱。

朝堂之上受過這位少師教誨的臣子亦大有人在,一同上書稱少師清白,要求皇帝徹查真相。

真相是什麼,在當時已經不重要了,少師的抗旨不遵,臣子的集體上書,在皇帝眼裡,乃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這還了得?!

皇帝一怒,直接抄了少師滿門,男子充軍,女子作妓。

朝堂之上再有為其辯駁者,同罪。

這下好了,堂堂一國丞相,昔日皇帝恩師,直接成了階下囚。

過了幾年,沒了少師的皇帝治理國家那可是事情辦的一件不如一件,國家也是積貧積弱,國力一日不如一日。

皇帝幡然醒悟,把少師從軍營里又詔了回來,免了一切罪名,還殺了當年挑唆的奸臣。可惜了,皇帝浪子回頭沒能換來他老師的忠心不二。

一別軍中數年,底層民眾的生活他才看的一清二楚。

少師發現縱使朝堂之上的他改革變法,自認為大有作為,實則真正落實到實處的寥寥無幾。陽奉陰違成了朝堂從上到下的規則,以私成了所有掌權者心照不宣發家致富的利器。底層百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這不是他追求的理想,皇帝也不是他想要輔佐的良主,群臣更不是能夠助他開創祥和盛世的同伴。

眾人皆醉我獨醒。

他清醒的明白,單憑他一己之力救不了大廈將傾。所以少師已經不願再侍奉這位愚蠢的君王,他言,要麼要他的命,要麼放他自由做個山野村夫。

他此生,他後世,亦不會入朝為官,再侍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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