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後也沒了辦法,放他走了。
少師離開京師後,來到了飛霄宗如今所在之地,後世之人說起,是設立了飛霄宗,其實不過上山做匪,不搶百姓,專做劫富濟貧的好事。
所以飛霄宗揪著這陳年舊事不放,定了以竹為袍紋,作為飛霄宗子弟身份的證明。
說起來,第一任宗主死後,留給飛霄宗後人的,只有一片荒地,一座茅屋,零星子弟,還又加了一句話,一人撼天下是以難於登天,助微末以為始。
今日的飛霄宗富可敵國,作為修仙門派,更是號稱凌於仙門百家,他們比昔日一人一劍之難時,更有扶危濟困,拯救萬民於水火的能力,他們也依舊身著竹紋道袍。
不過,他們好像也淡忘了先祖,淡忘了先祖遺志。
林木臨沐浴完畢,被一眾小廝侍女伺候著,穿上了一套飛霄宗特製竹葉紋衣袍,腰間系上翠竹長穗玉佩,穿戴整齊,往林夫人那裡去了。
林木臨特意叮囑了小廝不必稟報林夫人還有林宗主他已醒的事,他想去給母親父親一個驚喜。
當林木臨踏進林夫人房門的瞬間,原本坐在椅上仿佛失了魂魄的林夫人,一下子魂魄附體,顫顫巍巍扶著身邊侍女琴兒起身。
「木臨,是你嗎?」一位母親輕聲詢問如蚊蠅,好像是害怕面前活過來的兒子被高聲一嚇便會化作一陣煙散了。
林木臨原本心裡做足了準備,壓抑著心底的歉,念,悔,沒想落淚的,畢竟他也不是個小孩子了,男子漢大丈夫,那還有見到親娘就哭的道理。
卻在聽到林夫人聲音後,所有的心理建設都成了狗屁,眼淚圍眼圈,委屈極了,如同出去玩被欺負了的孩子,回家向母親告狀,母親他們都欺負我,我受了委屈……
尚有其母,他便只是個孩子。
林木臨快走了兩步母親跟前,握拳捶胸,正巧一滴淚自眼角滑落,「兒子好著呢!」
林夫人剝開扶住她的琴兒,撲倒林木臨身上,把他完全圈在懷裡,失聲痛哭。
「我的木臨,我的孩兒,母親再也不會要求你什麼飛不飛升,成不成仙,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母親受不住啊,受不住失去你。哪怕你將來只做個愚兒,只要能平安在母親身邊,就好,就好,你父親那裡我去說,我去說,再也不要去做冒險的事了,再也不要去了。」
林木臨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樣子已經成了林夫人揮之不去的夢魘,這麼多天來一直折磨著這位母親,讓她幾近崩潰。
林木臨即使身形比林夫人高大許多,此時卻像個孩童,緊緊依偎在林夫人懷裡。
許久,許久,許久,他沒有見過他的娘了,他想念她,許久了……沉重的思念,堆積起了一座秋山的落葉。
「對不起,娘,對不
起,孩兒不孝,讓娘擔心了……是兒不孝……」
原本靠在林木臨身上,哭的梨花帶雨的林夫人,此刻卻忽的抬起頭,仰視著自己的兒子,通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異。
不過只有剎那,林夫人眼中再度湧起一陣比剛才更加洶湧的愛與不舍,把人抱得更緊了。
「臨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林夫人又托起林木臨的臉,替他抹去了臉上的淚珠,仔細端詳著她闊別已久的親生骨肉。
「我的,我的臨兒。娘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任何一個。」
過了很久,林夫人激動的情緒才逐漸被撫平。
「走罷,既然回來了,也該見見你的父親。」
林木臨先是怔了片刻,而後又點頭,父親,縱使他對他有萬分的懼怕,他也應該見一見他的父親。
林正仁此時正一臉慍色獨坐於書房內,張開手兩指揉在太陽穴處,未幾多時,一人沉著臉走進屋內。
「參見宗主。」
來人是林樵,林正仁最為信任的心腹。
入飛霄宗之前,林樵也不叫林樵,他甚至沒有名字,隨意被人稱呼著,二狗。
早年間因為家裡窮孩子甚多,實在養活不起,他父母便把他送入一不見經傳的修仙門派做了弟子,卻因修煉天賦較為突出而被同門嫉妒,被同門師兄弟排擠,只能做個負責灑掃的低下子弟,連修煉都只能站在一旁偷偷修習,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人找他麻煩,不是今天陷他偷人東西,將他打個半死,就是明天找個藉口安排他去收拾茅房。總之二狗在那小門小派里過的生不如死。
但是,林樵通通忍了下來,沒辦法,就算是回了家又能怎麼樣,家裡五六個男孩子,他不還是被拋棄的那一個,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就算在這裡受盡苦楚,不也還能吃飽了飯不是?
不過很快他迎來了一次命運的轉折,一場仙門試煉大會,仙門總喜歡搞出一些比賽來較量一番,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就是單純比一比誰家弟子更厲害一些,打個名號,來年招收新弟子更有優勢。這些大會也就是一些小門派的較量,名頭響亮的家族誰還在乎這種沒有任何價值的虛名。不過他們也會派人出席,例如飛霄宗,算是給修仙界一個薄面,給舉報的家族撐個門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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