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的目光聚在棲枝身上。
徐清偏頭,看向棲枝,目露憂慮。
後者輕揚唇角,微微搖了搖頭,隨後在眾人的視線中,將左衣袖拉起些,恰好露出齊行安口中的那道疤。
「一道疤罷了,天下……」
默了默,徐清仍舊想說些什麼,那頭齊予安接下來的話徹底讓她噤了聲。
「還有小妹脖子上有塊玉,上頭刻了個『韞』字。」
「臣就是看到這個,才確認她就是小妹。」
這次棲枝沒有動,但脖頸上那條紅繩似乎也能證實齊予安的話。
「徐四,」皇帝沉聲喚徐清,「你道你與這丫頭自小一同長大,應當知曉這塊玉,你可還有話說?」
徐清唇張了張,卻吐不出字來。
蘭家眾人和徐妗皆遞來擔憂的的目光,徐妗更是有了起身想站出來的動作,但被徐清的一個眼神制止。
這時席里看戲許久的沈祁站出來,朝著皇帝拱手行禮。
「父王,兒臣有一言,既然齊世子已證明徐四身邊這姑娘是齊家早年丟失的女兒,徐四也說自小二人情如姐妹,況且這姑娘與徐家大公子又兩情相悅即將喜結連理,雙方如此僵持不是辦法,還會擾了父皇過壽的興致,不若問問這姑娘的意思呢?」
皇帝聞言贊同地點點頭,視線終於真正落到一直跪在徐清身後的棲枝身上。
「丫頭,你怎麼想?」
棲枝垂著頭,似是在思索,須臾,她折腰,以額貼地,溫聲道:「民女幼年走失,幸得徐家給予溫飽,才有今日。徐家待民女猶如親女,民女只願留在徐家,以報養育之恩。」
棲枝剛說完,齊行安便急急道,「若回齊家,齊家自會替你報了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且還能以齊家女的身份風光嫁給那徐家大郎……」
身側的齊予安側頭瞪了弟弟一眼,齊行安一瞬間便止住了話。
大殿內,眾人的目光來來回回幾番交涉,沈祁亦向徐清遞了個眼神。
不過徐清不曾看他,自然也沒回應他。
「父皇,」沈郗從席間起身,拱手,「今日乃父皇壽宴,齊世子與徐四姑娘不妨各退一步,就讓這姑娘留在徐家,齊家人若隨時相見她,徐家不得阻撓。齊世子可即刻去信告知齊陽王已找到丟失多年的小妹,想必齊陽王知曉後便能解了這思女之疾,不日病去便能進京來親自見一見親女。」
「至於徐四姑娘說的親事,便由他們自個兒決定,如何?」
皇帝垂眸暗忖幾息,道了聲「盛王所言甚好,那便如此罷。」
說罷,一揮手便止了這場爭執。
公公繼續念方才未念完的禮單,齊家兄弟起身躬腰又行一禮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棲枝也起身跪坐回徐清身後側。
氛圍重新平靜下來的大殿裡,一道探究的視線落在徐清身上。
第22章
長長的禮單終於念完,公公一臉喜色的退下。
舞女們魚貫而入,柳聞依換了一身煙紫色衣裙,不似宮門與徐清交談時著的那件那般素,卻也不奪人眼目。
她跪坐在玉琴之後,姿態端莊,眸色沉靜。
「臣女久居大慈恩寺,身無長物,思來想去也就這琴藝尚且拿得出手,便奏一曲賀陛下福壽安康,壽與天齊。」
「允!」聖人的眼底划過一絲懷念,「朕記得你的琴藝是同你姑母學的,朕是許久沒聽過了。」
這說的姑母,便是柳皇后柳青瓷了。
柳聞依嘴角牽起一抹笑,指尖起落撥動間,琴音瀉出,如溪水潺潺。
蘭願宜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柳聞依身上時,悄悄從蘭夫人身邊挪到徐清身旁。
「清清姐姐……」
徐清聞聲從思緒中抽身,偏頭瞧見蘭願宜皺起的一張小臉,牽起唇角。
「怎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蘭願宜又看向一直在徐清身旁垂著腦袋的棲枝,搖搖頭沒說話,只是挨著兩人更近了些。
娘說了,清清姐姐和阿妗千里迢迢來到京城是身不由己,如今來了這人身地不熟的地兒,更要多加關照。
她怕方才那一遭讓清清姐姐害怕,便自覺過來陪陪徐清。
想起方才,她抬眼看向對面席座,恰望見齊行安正遙遙盯著這兒。
本就渾圓的眼睛兇狠一瞪,她又挪了挪身子,微微擋住了棲枝的身影。
正看著小妹的齊行安措不及防地被擋住視線,有些莫名,一轉眼便見那擋了他的姑娘還怒氣沖沖地望著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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