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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妗最後落下一句,視線重新落回沈桉身上。

後者一時沒反應,片刻後面色沉靜地問道:「你做的?」

徐妗笑出聲,「殿下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懷王妃本事大得很。」沈桉看不出信沒信她的話,倒是哼笑一聲,「今夜在這竭力勸說本王爭兵權,看似在為本王著想,實際是怕本王接著三弟後頭,再給舒州那使絆子吧?想把本王支走?」

徐清來信讓她想辦法勸沈桉去邊境當然也有這個考量,舒州那此時又是不知去向的周驚山,又是心懷鬼胎的吳屹和陳煊真,還有成王周王派去的人躲在暗處,確實是群虎環伺。

徐妗臉上沒有被揭穿的驚慌或是被質問的害怕,其實沈桉直截了當地把話攤開反而是她正想要的。

她笑了笑,沒有否認,終於伸手拿起桌上那裝著解藥的瓷瓶,語調從容,「我答應同殿下結盟時便說過,我要我和我妹妹平安無事。」

「殿下確實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我今日瞧著二皇嫂可是驚慌得很,寧妃娘娘今夜在宮中怕是也不得安眠罷。」

提到寧妃,沈桉驟然想起前幾日進宮時,母妃也曾勸過他爭一爭這兵權,那時他另有思量,並未答應。

待的時間有些久了,該說的話也說了,徐妗起身,不欲再多留。

將瓷瓶攥進手心,她含笑告辭。

側門處,椿歡早已候著,一見她的身影出現,便立刻迎上去。

一低眼瞧見她手中的瓷瓶,椿歡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徐妗立起一根手指豎在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椿歡會意,接過瓷瓶收了起來。

不遠處停著的馬車像是聽到了動靜,帘子被人從裡頭掀開。

徐妗抬眸看過去,就見沈瑜三兩步走過來,牽起她被風吹得略微冰涼的手。

「怎麼樣?」

雙手被包攏在另一雙大掌中,有源源不斷的暖意傳來。

徐妗抿唇笑著點了點頭,不同於方才與沈桉周旋時的假意,而是有些放鬆的笑。

沈瑜見狀也鬆一口氣,她還能露出這樣的神情說明她並未被欺負受傷。

「那就好,回府說。」

這廂馬車剛駛離,那邊沈桉見人走了後也沒再原地多待。

徐妗說的沒錯,今日趙似嫻被嚇得不輕,他得回去安撫安撫。

推開門時,趙似嫻正站在桌案前,背對著門。

門開的動靜似是將她驚了一下,沈桉剛踏進屋內就見她身子一抖,有些倉惶地回頭朝他看來。

他見狀以為妻子還未從白日的事情中緩過神來,連忙走過去兩人攬進懷中,冰涼的唇落在妻子發間,語調卻是溫柔。

「今日嚇壞了?」

趙似嫻將臉埋進沈桉懷中,面上的倉惶褪去,看不清神色。

「此事是不是連累周王府了?父皇母后,還有母妃會不會怪罪我?」

帶著點委屈的聲音從懷中悶悶傳來,沈桉只覺得心都軟了些。

大掌一下一下輕撫妻子單薄的背,「不會的,咱們沒做的事怕什麼。」

趙似嫻輕嗯一聲,沒再說什麼,片刻後從他懷中抬起頭,眼尾有些泛紅,「殿下還未沐浴。」

沈桉抬手摁在她的眼尾,輕笑一聲,「那我現在去?」

「好。」趙似嫻應聲,從他懷中退出去。

「那你在這等我。」沈桉嘆出一口氣,曲指輕颳了下她的臉,「別自己偷偷哭了。」

眼下還有些水跡,趙似嫻點點頭,乖巧應道:「好。」

門被打開又闔上,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趙似嫻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方才委屈含淚的神色一掃而空。另一隻緊攥的手鬆開,裡頭躺著一張已經被揉皺的字條。

沈桉回來的突然,她剛看完還沒來得及毀掉,只能先攥在手中,好在沈桉沒有發現。

趁著把人支走了,趙似嫻連忙走到燃起的燭燈喪,將字條扔進紗罩中。

火舌卷上字條,很快便化作黑灰。

燭火的亮光照著她發冷的面龐,映進她水色未退的瞳眸中。

有人想要算計她,她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第二日,沈桉早早便要去上朝,趙似嫻替他穿衣的時候還在擔憂今日陛下會不會對他發難。

「不會的。」沈桉說,「我有辦法。」

沈桉走後,趙似嫻立刻遣人去鍾芸熙休息的偏殿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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