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觀應側頭看過去,只見一道人影隱在黑夜裡,唯能見一個輪廓。看姿勢,手裡正端著一杯茶水,應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他順了口氣,把那股心悸壓了下去,才問道:「怎麼今日才來?她們懷疑你了?」
燕瓊垂下眼睫,黑暗裡看不清表情。
他沒答這話,腦海里卻想起那日眾人齊看向他時的場景,那日後來窈音雖只說是衣袍顏色相近,但這幾日裡白天小滿跟著他,夜裡也有人在客棧守著,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出來。
大概是真的對他起疑了吧。
「嗯?」
許是他久久不應聲,溫觀應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燕瓊掀眼,放下杯盞,不欲再同他說這些,轉而問道:「人呢?」
溫觀應知曉他指的是萍娘,下巴微抬,「隔壁。」
「她不能死。」燕瓊提醒道。
「我不會動她,只是讓她在這呆上一段時間,待靜王他們結案歸京,我便放了她。」
溫觀應說著,掀開被子下床,落座到燕瓊對面,也給自己倒了杯茶。這壺茶已經涼透了,冰涼的茶水滑過腸胃,刺激得他腦子又清醒了不少。
「屆時我會尋個替死鬼,讓他們可早日結案,你只需在這過程中稍加引導便可,其他的事不用你管了。」
燕瓊聞言擰眉,一雙黑眸沉沉地看向他,「那書生之死真與你有關係?」話落,又想起什麼,續問,「前兩次見得急,我尚未問你,你為何總出現在廣濟寺?你……」
門扉外一聲輕響讓他頃刻間停住了話頭,屋內的二人齊齊看向那扇閉合的門。
在這個雨夜,這聲動靜其實並不明顯,雨滴打落在房檐的聲響都足以掩蓋這輕微的動靜。可是溫觀應和燕瓊都是習武之人,這聲動靜分明就是人弄出來了。
溫觀應立刻起身,三兩步走過去拉開門,門外萍娘剛側了個身子,臉上的驚慌一覽無遺。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慌張的女子,沉聲問:「姑娘深夜不睡,可是有何事?」
萍娘在他拉開門那瞬間驚得腿軟了一下,此刻正在心裡不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緊張地吞咽了一下,「我……我睡不著,想…來問問你,我夫婿死之前有沒有給你留什麼東西……」
這話還算合理,那日溫觀應將周驚山的死因告知她後,她一時難以消化,確實沒來得及問他周驚山是否有留下什麼。
只是她現下滿臉是遮掩不住的慌亂,一雙眸子還止不住左右亂看,一眼便能瞧出她出現在這絕不是為了問什麼夫婿的遺物。
溫觀應沒說話,萍娘見他沉默下來,心裡越發不安,呼吸也克制不住地微微急促起來。
好在溫觀應沒有沉默太久,他勾了下唇,聲音也放緩了些,「東西我放在另一處地方了,待天明了我便去取來給姑娘。」
萍娘聞言以為他信了,剛松下一口氣,轉而又意識到他這話的意思是他明日會離開這處地方,屆時只有她一人在此處,便可以尋個機會逃出去找恩人她們。
想到此處,她忍不住心情都激動了幾分。
「那便多謝溫公子。」
溫觀應瞧著她神情的變化,眸光晦暗不明,語氣卻還是輕柔道:「這雨水大,姑娘早點回房歇息吧。」
萍娘正想著明日便可以趁機離開這裡,是而也沒注意到眼前人的視線和神情,聽他這麼說了也不欲再留。等她明日逃出去,找到恩人,便把方才聽到的告訴她們,這樣也算她報恩了。
這樣想著,她便又道了聲謝,轉身回了隔壁。屋門闔上,一聲輕響傳來,溫觀應這才轉身回到裡屋。
方才還坐在桌旁的燕瓊不知何事來到窗邊,斜落的雨水透過未關緊的窗落在他的肩頭,暈開一片片深色的水跡。
「你說過你只是要一個真相,絕不會傷害姑娘她們的。」
他語調有些飄忽,卻又有股狠勁,像屋外正在刮的冷風。
溫觀應走向他的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二人相對而立,眼睛已適應了在黑暗中視物,他看見了對方手中緊握著的短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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