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心中惴惴不安,那玉佩,是她親手交給沈如錦的,可就在沈如錦五歲那年,玉佩丟失了,如今莫名其妙出現在沈雁棲身上。
那孩子說是出生就含著的,昨夜拿錯了玉,她握著這一塊玉,一整宿都沒睡著。
賈不真回復道:
「要麼物是假的,要麼,人是假的。」
「此話何意」
岑氏嚇得心驚肉跳,音色粗糲,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
道人臉上還是一派輕鬆。
「夫人不是早有決斷,又何必來問我?世上的事真真假假,興許用心瞧上一瞧呢?」
「很高深的話,我還不能參透。」
岑氏的手一直捏得緊緊的,不知怎麼的,兩個女兒的臉一直在她腦海里浮現,兩張臉轉來轉去,漸漸地,只剩下一張臉,只是沈雁棲的臉。
「呵——」
她這一口氣吸得太猛,聲帶似乎被拉扯到,喉嚨撕扯的疼痛,直達腦中。
「這……真的有這種可能嗎?」
聲音已經有些沙啞,賈不真輕扶了她一下。
「夫人,貧道先告辭,另外你多保重身子,一個府里竟然病了三個,另外兩個……罷了,你需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
「多謝。」
與賈不真分別以後,岑氏來到沈如錦的舊屋,頓時被屋子裡的布置驚呆了。
各處物什的擺放違背常理,給人有種陰森的感覺,這會兒分明是白天,她卻已經像是身處黑夜了。
「來人。」
「夫人,有何事?」
說話的婢女是小紅,一直負責沈如錦的屋子。
「奇了怪了,我許久不到此處,為何這裡變化這麼大,你都是怎麼弄的?」
小紅噗通一下跪下,「夫人,都是,都是二小姐,二小姐上次回府,一直這樣說也這樣安排,我們勸了兩次,但都無用。」
她急忙掀開自己的手臂。
岑氏一看,頓時覺得觸目驚心。
「這竟然是她所為嗎?」
岑氏知道是沈如錦,沈雁棲才回到府上,自身都快顧不上了,哪裡會弄這些。
「你先出去,晚些時候把屋子恢復原樣,下去吧。」
「是。」
岑氏警惕地看向四周,這格局她越看越不對勁。
哪有床頭床尾的位置反著來的。
幾個花瓶所在的位置也太詭異了些。
岑氏走了幾步,縱觀花瓶練成一個形狀。
又圓又方的看不出來是個什麼物件。
「奇了怪了,這究竟是什麼呢?錦兒為何要這樣布置?」
她換了個方向,到對面去,這會看到的又有區別,是個橢圓,下方略尖一些。
岑氏走到書桌前取了紙筆把剛才自己所看到的東西都畫下來。
一個方圓、一個橢圓。
很像,兩個人的臉型。
「這……」岑氏心跳忽然加快,她感覺自己像是要知道什麼機密一般。
她又命人搬來梯子,這次她從房樑上看,注意到地上幾乎無塵,但是那兩張臉型不時變換,尖的在向圓的靠近,但又永遠變不成圓的。
「看不懂。」
岑氏只得將自己所看見的東西畫下來。
這屋子太過玄乎了。
「錦兒,你千萬不要讓娘失望啊。」
此時沈雁棲的面容,以及佩戴的玉佩都出現在她腦海里。
「這,太玄乎了,到底怎麼回事?」
忽然,她聽到一陣腳步聲。
岑碧萱立即躲到空著的衣櫃當中去,輕手輕腳,愣是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響。
她隔著空隙看出來人是張蓮。
「怎麼會?」
「天哪,如錦這孩子,自己一個人跑了,讓我來收拾爛攤子,這裡好陰森啊!」
岑氏聽了以後一頓心驚肉跳,她們何時這麼熟了,明明是自己的女兒,為何會與張氏這樣熟絡。
難道真的?
她搖頭,這壓根不可能,兩個孩子只是長得像罷了,她不該懷疑自己的孩子。
「這,怎麼弄啊這是,必須得注意一下,奇怪,這兒怎麼有腳印啊?」
岑氏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千萬不要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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