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先收拾吧。」
岑氏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裡的疑惑一直不消。
這裡面奇奇怪怪的布置是為什麼,張氏又為什麼來這裡,一切都很奇怪。
從閒雲居出來之後,岑氏一直精神恍惚。
「難道她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玉佩消失那一年,沈如錦不過五歲,張蓮被送往莊上也已經五年。
「如果是真的,那她是如何做到的?」
一個個謎團在腦中纏繞成無解的線團。
「母親,在想什麼?」
岑氏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已經躺在床上,沈雁棲正幫她按摩。
「方才看你面色不佳,我碰你你也跟個沒事人一樣,怎麼給我看完,你卻病了?」
沈雁棲捻著帕子為她擦汗。
「沒有,只是,對了棲兒,你之前到過你姐姐的屋子,可瞧見有何不對勁的地方?」
岑氏手攥得很緊,眼珠子晃個不停,嘴唇蠕動不休。
沈雁棲從後抱住她,希望這樣她能安心些。
一個人在最緊張無助的時候,是需要一個懷抱的。
「不對的地方?容我想想。」
她思忖片刻也只想到當初去祁王府看到的情景,起初她以為是慕容瑾刻意如此安排的。
後來想想,慕容瑾不是個好人,但是個專一痴情的人,不大可能會虐待沈如錦,再者說,祁王府其他的屋子卻不是那樣怪異的布置。
「母親,是有點怪異,不過不是府里的,說實話,我不記得府里的是如何了,我不過才住了一晚,那日你也在。」
經她一提醒,回想初見那日,沈如錦的屋子並無怪異之處。
「那你說的怪異之處是什麼?」
沈雁棲面色為難,還是將那日在祁王府的所見所聞一股腦全說了,她一道說一道觀察著岑氏的表情。
岑氏臉上出乎意料地沒有多少震驚的神情,眼神反而很空,像是被人攝去魂魄似的。
「母親,你怎麼了?」
「我,沒事,棲兒母親知道你其實還怕我,千萬別怕。」
岑碧萱試著擁抱她,不是第一次抱了,但這次她的心在刺痛,如果沈雁棲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她是造了天大的罪孽。
沈雁棲恍然聽到淺淺的啜泣聲,是出自岑氏之口。
「母親,究竟怎麼了,是父親還是什麼,可是沈,可是姐姐又做了什麼?」
沈如錦言行無狀是常有的事,若是連親母都設計那真是沒得救了。
「沒,只是發現一件事。」
岑氏乾脆把那張圖拿了出來。
沈雁棲上上下下瞧了一遍,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母親我也不太懂,你或許可以去七寶閣看看,說到七寶閣,棲兒倒是從蕪澤那裡聽了一句傳聞。」
「什麼?」
「就是母親和洛老闆,非是棲兒誤信人言,蕪澤曾言,您多次和洛河川私會,且她往返東宮和國公府都得見。」
岑氏聞言,臉色瞬變,往日威嚴重新浮現臉上。
「豈有此理,竟敢這麼大膽!」
她一手拍在床上。
沈雁棲幫她揉搓著手背,語氣溫柔:
「蕪澤是姐姐最信任的人,如今姐姐性情大變,母親需得為自己多做打算,我聽說她回府見得最多的不是祖母便是父親,也從未對父親納妾之事有隻言片語,這有些不對勁。」
岑氏忽看向她,臉上收起喜怒。
「那你對你父親納妾有何看法?」
沈雁棲苦笑:
「能有什麼看法,我從不認為有了名分我娘就會幸福,我到晉中當日,拿著父親所贈的琴去換寶,只有換寶我才能見七寶閣老闆,也才能見到父親。但是那琴十分陳舊,先前一直被娘親霸占著,我並不知是個次品,以至於我出了丑,若不是這枚殘玉,我興許也回不來了。」
「你說真的,他們聯合一起讓你出醜?這……」
岑氏撫摸胸口,疼得不行。
「興許吧,現在我總有種感覺,娘親犯病的時機總是那麼地巧合。」
岑氏撫摸她的臉龐,心中越發愧疚。
「有些事情我必須知道,等我查明,如果是真的,我會為你做主,我會讓她們一個個都吐出來,相信母親。」
「母親這話好生奇怪,不過我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娘了,近日需得萬分小心才是。」
沈雁棲捧著她的頭輕放在軟枕上。
「對了娘,慕容安,安公主很是想你,昨日我們聊了許多,你看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去會會人家。」
她起了半個身子去拿床邊案桌上的熱茶,輕吹了一口,直接送到岑氏嘴邊。
岑氏面色稍緩和一些,笑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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